入定打坐,既能夠修煉又能夠養精神,一夜過去,精神奕奕,比睡覺也不差什麼吧。
林徽末設想得很好,奈何實際操作起來出了一點小問題。
修士用入定修煉代替睡覺,這完全沒有問題,但武者的真氣卻達不到真元的效果。林徽末雖然有些遺憾,好在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底子,打坐半宿睡覺半宿也勉強湊合。
總體而言,林徽末對於自己目前的進展還是很滿意的。
***
兩天假期轉眼即逝。
星期一早上六點,天還沒亮,林徽末放在床頭的鬧鐘就開始響了起來。林徽末伸手按掉鬧鐘,深吸了口氣,掀開了被子。
有真氣護體,現在的林徽末抗凍多了。
在家用過早飯後,林徽末拎著書包出了門。
何家所在的小區距離雲星高中有著五個公交站的距離,因為兩邊都是站點,原主坐公交車上學放學很方便,用不到二十分鐘就能到學校。
林徽末騎過馬,御過刀,乘過靈獸也踏過飛舟,但他從來沒有坐過公交車。雖然在原主的記憶里知道公交車大致是個什麼原理的交通工具,奈何記憶與體驗是兩碼事,林徽末站在公交站牌下,一雙桃花眼左顧右盼,雖然竭力掩藏眼中的躍躍欲試,但熟悉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他眼中的期待。
公路綠化帶一側的停車位上,一輛黑色轎車中,有人靠坐在後排的座椅上,隔著墨色的車窗玻璃,遙遙地看著公路另一側正在等車的少年,唇角微微翹起。
駕駛座上,肩負司機重任的楊旭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後車鏡,不經意間瞥到了楊毓忻唇角的弧度時,只覺得滿心驚悚。
雖說作為一個成熟的助理,先生要來華國,別問為什麼,安排專機就是。先生要一個假身份和新工作,別問為什麼,自己編好了人事檔案再請先生賞臉瞧一眼便是。還有那份工作,走了一層又一層的人脈,保證猜不到楊氏的頭上,就問貼心不貼心!
哪怕現在,一早上將車開到這裡,靜坐三十分鐘,先生看著窗外那料峭景色居然還笑了起來……別問為什麼,先生心情好是大好事。
別問為什麼……別問……
先生他笑了啊!!!
楊旭安的竭力繃住自己的五官,不讓自己變成跟名畫《吶喊》同款的表情。但是,從來罕有笑容的先生突然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不是皮笑肉不笑,是笑意真切地盈在眼底,唇角翹起的弧度自然而然,就像是有什麼一下子點亮了他的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