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痛苦的往事,現在被他說來,也是風清雲淡,似是毫不在意。
阿寧聽在耳中卻替他覺得疼痛,她有義兄,雖不是親生,但幾乎是事事護著她,替她著想,她不敢想,是骨肉親生的兄弟,卻要他死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早已經過去了,我無事。」
「嗯,以後我護著你!」
阿寧去拉他的手,用力握住。蕭如風從未想過有一天也會有女子對他說,要護著他的話。他的生母早誓,他幾乎已經記不起來她的樣子。後來有了太子妃,只是那些日子,他時時要小心著刺客、毒殺,每天都在防備著身邊的人,以致於直到人難產而死,他都愧疚於沒有好好看過她一眼。
「好,以後我便全靠夫人保護了。」蕭如風眉眼溫和,難得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輕鬆。
阿寧臉上頓時熱起來,她拍拍手,喝了口茶水,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手足無措。
好在蕭如風沒有再說出什麼叫阿寧捂臉的話來,她都怕自己著了,可以進這湖裡洗洗冷靜一會兒。
這般平復了一會兒,阿寧才能繼續與他說話兒。
「皇上前些日子賜婚了,我原以為不會這麼順利,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請了國師當說客,父皇對於國師還是十分信任的,再者大將軍與太傅不和,也算是一個助力。」說起這事,蕭如風說得輕鬆。他沒有說的是,原本皇帝中意的是張故的女兒張如清,只是張故為人圓滑,又位居首輔,如若他娶了張如清,這朝中一干文臣基本都將歸於他的勢力之下,所以當他親自表示自己屬意阿寧時,皇帝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怒他沒有儲君之態,不能考慮全局。
想到此,蕭如風也只得將這些心思壓下,反正他在他父皇面前,怎麼做都不對,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去放天燈吧,然後便送你回府上。」
蕭如風注意了一下時辰,便帶著阿寧去畫舫的頭部,那裡早有準備好的天燈放在那裡。
「感覺才出來坐了一會兒……」阿寧嘀咕了一句,然後還是高興的跟著蕭如風一起去放天燈了,「這個要怎麼放,就點了火會升上去嗎?」
蕭如風手把手的教她拿著,然後點了火,道:「你可以對著它許願,它帶著你的願望飛上天空,上天聽到了你的聲音,便會實現你的願望。 」
紅色的火光在夜色下十分顯眼,捧在手裡暖暖的一團火焰,似乎能照亮這片天空。
阿寧認真想了想,道:「我也沒有什麼願望,就希望大蕭能風調雨順,你和爹還有義父、義兄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說完,她抬手輕輕將燈舉起,然後鬆開。
一陣輕風,那一盞天燈便飛了起來。
「啊,飛起來了!」
阿寧驚喜的出聲,指著越升越高的天燈,拉著蕭如風的手臂跳了起來,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
自從認識以來,阿寧給蕭如風的感覺就是很穩重的一個姑娘,心思細膩,不驕不躁,有主見,也有擔當,但是就從來沒有見過她像別的小女孩一般肆無忌憚的開心笑鬧。
「你也放一個,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