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著也是一種享受,能仔細揣摩她臉頰的稜角,她的弧度,她眉毛的樣子,還有鼻尖,因為低著頭,嘴唇有些翹,彎彎的是我沒見過的樣子。
還有她手上散發的,熟悉的香味。
因為靠著鋼管斜斜靠著,肩膀有些酸楚,我下意識挪動了下,卻聽何澄忽然倒吸了一口氣,轉頭看我。
我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放在我腦袋下面,墊著那根管。
我就說,為什麼不硌人。
趕忙坐直,整理了一下頭髮,我問:「你一直這麼放著?」
她笑了笑,活動了幾下手,接著握拳默默地放在桌子底下,讓我十分擔心是不是在疼。
「昨天沒睡好嗎?」她問。
我轉了幾下脖子:「還好,和魚魚聊了一會兒就睡了,主要是早上,被她打醒。」我仰頭,指著脖子:「你看看,她好像還抓了我一下,不知道有沒有痕跡。」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才將視線移到了我脖子上,拿著筆的手,是指在筆殼上敲了幾下,說:「沒有。」
我把頭低下,摸摸脖子:「你不知道魚魚睡相有多差,我就睡這麼一點。」我在她床上比劃了個寬度:「就這麼點,我幾乎是貼在牆上,她的腿啊,還……」
何澄聽著忽然打斷我的話,問了句:「你們經常一起睡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仍舊低頭在寫實驗報告,語氣看不出是什麼態度。
這個實驗報告真實很長啊,我目測已經6頁了,不知道快結束了沒。
而她的那個問題……
算是我多心把,我舔舔唇,挪過去一點,弱弱地問了句:「那個,我是不是不能和別人一起睡覺啊?」
說完這句話,讓我覺得十分有毛病,想要改改,但想了很久,無論怎麼改,說出來還是這個味道。
何澄聽後笑了一聲,因為側面,我見她下巴露出尖尖的好看弧度。
她說:「不是。」
然而我並沒有放下心來,畢竟回答是,也太奇怪了吧。
於是我想了想,繼續說:「我和魚魚冬天經常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嘛,也沒什麼特別意思,你知道的,她有男朋友。」說到這兒,我笑了起來:「哈哈哈,當然沒什麼特別意思,就是,我們……」
「好了。」她轉頭看我,打斷我的話,眉眼彎彎:「你在想什麼?」
我抿嘴,看著她:「我以為你介意我和她一起睡。」
她伸手把我的手握住,一起放在桌下,靠著:「說不介意是假。」她似乎還要解釋什麼,但只是嘆氣,握緊了我的手,轉頭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