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敏家門口還殘留著未乾的水漬,看得張麗心裡直冒火氣,她上前就開始猛敲門,「鄧敏,你搞什麼玩意兒!你平常罵罵孩子就算了,你居然還打孩子!你還是個人嗎?啊?孩子做錯了什麼?你就打孩子?你外甥女是讓你這麼照顧孩子的嗎?……」
鄧敏的房子裡一點動靜也沒有。張麗也罵累了,在門口吐了口唾沫,「呸!你個下賤玩意。平常不是罵的很兇嗎?這個時候倒是挺會裝死。」
她又帶著一肚子火氣回去了。
「孩子,你別怕,你張姨給你做主,明天咱就把這個事和村長說,我就不信村長不管這個事。」張麗塗藥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力度,好幾次壓的她發疼,她也只是咬牙忍了下去。
告訴村長又有用嗎?舅母估計只會表面裝作悔改,暗地裡會更加放肆的棍打她。又或者,被舅媽以別的緣由推出去,像個皮球一樣,被眾人推棄。
只有唯一一個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幾乎是張麗在門口叫罵的瞬間,鄧敏就已經聽到了。她撂下手機的瓜子殼,拖著肥胖的身子氣勢洶洶地準備開門和張麗理論。走到一半,又想繞去牆角拿個掃把。
平日被鄧杏擺好的掃把倒在地上,明知或許是風導致的,她還是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這狗.娘養的糟蹋貨……」
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身後一涼,她警惕地回過頭,卻空無一人。等她再轉過頭的時候,一顆血淋淋地大腦袋正趴在她的腳下看著她。
鄧敏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發不出來。門外的張麗還在拍打著大門,她想衝過去拉開門,卻沒注意到自己腳下還有個小坑,她一把踩下去崴到腳,手在半空中下意識地揮開所碰到的一切。
她看見牆角的鋤頭衝著她倒下,張麗的聲音漸弱,似乎在門口嘀咕著什麼。鄧敏的頭上是血淋淋的大洞,腥臭的血液流了她滿臉,她的眼睛暴漲著,喉管里不住地發出「嗬嗬」的喘息聲,掙扎了幾息,最終倒在了血泊里。
——
一回到家,茶玖就躺在床上沒起來了。期間奶奶喚她吃飯,她才爬起來扒拉了幾口飯。奶奶一向對茶玖放寬心,沒有多問什麼,收完碗筷就回屋休息了。
茶玖把頭埋在被子裡,感覺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她拒絕了趙司的表白,違背了世界的原本發展,而又和安嬈糾纏不斷……她似乎把這個世界的順序都打亂了。
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回顧今天的那個吻以及安嬈下午的態度。她居然還說自己吵到她了?她還沒計較安嬈亂親她呢!這一想反而愈發的鬱悶與生氣。她把被子踹得一突一突的,終於忍不住沉沉地睡去。
夜裡,茶玖迷迷糊糊地醒來,想要爬下床喝水,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清醒。她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風扇吱吱呀呀地轉動,門縫裡刮來的若有若無的微風,蟋蟀在屋子外叫的響亮。任她在腦海里瘋狂下達指令,手臂也未抬動半分。
她想起安嬈說的,這個世界不止有她的存在。難道這真的是鬼壓床?她咽了咽口水,猛地閉上眼,暗自祈禱著醒來後一切恢復正常。
只是似乎有人並不如她願。黑夜裡,茶玖又猛地瞪大了雙眼,有個不知名的東西正摸著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