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失笑出聲,"好。"
兩人平日的相處模式較為輕鬆,也不必各自端持著樣子,到底是江時對她心有虧欠,總是什麼都讓著她。
等到茶玖走後,江時才收起了笑容,他看向失神的白蓉,「怎麼?失望嗎?」
「白蓉不敢。」
「不敢那就是承認了。」江時也不詫異,畢竟宿秋的名聲比他大得多,「我以為你會感激我。」
「那是另一回事。」白蓉輕聲道。
「你知道你輸在了哪裡嗎?」
「不知道。」
「你太沒有心計了。」江時嗤笑了一聲,「從澤厭與她的第一次相遇,她就已經上心了。」
他走到白蓉身後,在她耳邊低語,「可是,你甘心嗎?」
白蓉確實是哪裡都好,也就是因為她哪裡都好,所以才容易被人算計。要想真正的激發出白蓉的所有潛力,最好的方法只有一個-——激將法。
「如果沒有澤厭那一出,你確實才是最適合她的。」
「畢竟你的資質堪稱上乘。」
「你甘心嗎?」
罪惡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然敞開,江時一句一句,一聲一聲都在擊潰著白蓉的心底防線。
憑什麼她要被人捷足先登?
「我不甘。」白蓉的眼睛裡迸發出濃郁不屈,「我不甘心!」
「我會幫你。」江時推著白蓉的肩膀,將她帶到座位上,「我會授予你我的畢生所學。我也只有一個要求:你要站得比澤厭高。」
「這個要求你答應嗎?」
「定不枉師傅所期。」
白蓉終於拋下了曾經的自我,義無反顧的走向了向她敞開的淵深大門。
江時笑了起來。
就算這人再像她又如何。即使她作何努力,結局依舊不會被改變。
宿秋,你別怪我。
我只是想讓你認清現實——那些往昔的痛楚,我們都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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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玖一路上都在悄悄觀察著澤厭的情緒,小姑娘好像一直都不在狀態。看樣子,反而更像嚇著了沒有回神。
茶玖其實是故意的。
平常她與江時下棋只挑黑子。今日是突然想起憶起白蓉名字里有個「白」字,於是就想著詐一下二人。
走出屏風看到澤厭臉上情緒的瞬間,她就知道澤厭一定想歪了。可她偏就是要讓澤厭知道忐忑、知道害怕,她要她知道,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同她所預料、所期待的發生。
澤厭總是把一切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而原先的宿秋居然也一直慣著,從未讓她失望落空。
一路無言,直到茶玖將澤厭牽回了自己的屋子。
澤厭環視了一圈屋內的擺設,發現與自己預想的不同,「師傅,你…住在這個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