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諱被砸到了別人的身上,他憤怒地推開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在看見茶玖的瞬間,囂張跋扈的氣氛一下子熄滅,「踏馬的,哪個不長眼的敢……」
「周姐……」他訕笑。
怎麼是這麼個男人婆。
「腿養好了?」
「剛好剛好……」庖諱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恨。
上次他被揍得不輕,可以說是丟盡了臉面。可茶玖是臧曼的人,他不敢動臧曼……
庖諱跑了。
奕笙坐在坐椅上,她翹著二郎腿,像是圍觀的人群一樣漠然,只是少了錯愕與議論,她的表情淡淡的,茶玖猜不透她的想法。
這樣的奕笙很陌生。
後背傳來熟悉的視線,茶玖抬起頭。二樓的臧曼正靠在欄杆上看著她。她能看到臧曼臉上的微小期待,她猜臧曼想說什麼。
可茶玖最後只是閉了閉眼,她下定了決心,轉過身拉起奕笙就走。
她們需要交談。
奕笙順從的放下酒杯,跟著茶玖的一路拉扯,來到了酒吧的廁所。
「為什麼?」
茶玖粗暴的將奕笙推了進去,她關上門,兩個人就共同地擠在記在這個充滿了煙味酒味、馬蚤臭味的細小空間。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的談話空間。奕笙嘆氣著搖頭,將馬桶蓋合上,她抱著肩膀坐在上面,「我覺得你需要冷靜。」
「什麼意思。」
「你在糾結不是嗎?」
「她和我……」奕笙頓了一下,她勾了勾嘴角,眼睛裡卻沒有笑意,「你好像還是沒有學會真正的去愛一個人。」
相見,確實是歡喜的。她期待了很久。可是茶玖的反應 有點讓她寒心了。她不喜歡軟糯的小兔子對別人上心。
長期以來在崩壞世界裡游離而養成的理智思維告訴她,茶玖是沒有錯的。
每個任務者在穿行世界中,她們扮演無數的角色,不可避免的產生各色情緒與情感,這是無法避免的。而這些東西,也只能短暫的存在於原世界。
快穿部門的最高執行法官所執持的統治者規則會負責將所有任務者的情感與記憶回收,並一一抹去、銷毀。因為這樣的規則,快穿部門從未有過任何任務者的失職與為所謂的情感爭奪而爆發反抗。快穿部門也得以經久不衰的存在。
她見過統治者規則的制裁者。
她見過很多面。
她存在於每一個世界,就像無數的碎片,蘊藏在每個世界的角落進行添補。龍套、配角,路人,哪哪都是。她在扮演這些角色的同時,也在監督世界的正軌運行。
快穿部門的最高執行法官——朝拾姬。
「我只喜歡你。」茶玖說。
「我沒有對她……」她糾結著語言,「我只是……人的劣性根,讓我忍不住看向她……」
「就像你說的。我在成長。我也需要思考。」
「我思考的不是我對她和你的取捨。」
「我是在想,我對她是什麼感情。」
「你需要給我空間。奕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