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帝看著眼前奏摺上列舉的種種罪狀,無一不是衝著六皇子而來,眼中已是滿滿的怒火。他猛地將手中的奏章狠狠的甩在了六皇子的身上,頓時發出「啪」地一聲!
「六皇子,果有此事?」慶豐帝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是滿朝文武皆知,陛下已然動怒!
夜傾昱看著摔在自己面前的奏摺,眼中一片晦澀。怎麼會都變成了他的人,他明明暗中派人調查過,夜傾瑄的人也在其中,難道……想到什麼,夜傾昱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罷了,這一局是他輸了。就算他能將自己從手下之事當中摘得清楚,尤銘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得的,夜傾瑄既然能讓御史將尤銘的事情這般斷章取義,想來現在市井間的流言也是如此,既然這樣,他倒是不必再費力氣去爭辯了。
「回父皇的話,尤銘的確是因醉酒而到王府前胡鬧,也因此遭到了王爺的教訓。」
夜傾辰的教訓?
聞言,慶豐帝倒是一愣,若是辰兒出手,那他反倒是擔心那尤銘是死是活!
「尤家以為攀上皇室便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聞言,夜傾昱垂首跪在下方,未敢言語。而一旁站著的夜傾瑄等人低頭的眼中滿是幽光,這件事情自然是他一手促成的,雖然事情不大,但是人人皆知父皇最是厭惡這種「狐假虎威」的事情,想來這次夜傾昱到底還是被尤銘連累了。
「六皇子著人不當,罰俸三月!至於其餘人等,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陛下聖明!」「父皇聖明!」
「啟稟陛下,疫症之期,染病離世的侍衛官差下放的恤銀是由戶部派發還是由兵部派發?」夜傾辰這句話一出來,頓時滿殿沉寂。
照理來說,這恤銀自然應該由戶部來管,可是夜傾辰偏偏有此一問,倒是叫眾人心下細想。夜傾瑄在聽到夜傾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瞬間變了!
他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本想利用這次機會,讓戶部尚書好好「將功補過」,可偏偏夜傾辰插了一腳,父皇那般重視他,如今他開口,想必父皇一定會重新考慮人選!
自來和銀錢相關的事情都是肥差,任誰都知道這筆恤銀可不是個小數目,在派放給百姓的手中前,可數無數人的「手」,而這當中誰又能保乾淨呢!而戶部自來是夜傾瑄的人,這已然是朝中公開的秘密,可兵部尚書就不一樣了,那是個和夜傾辰一樣,任是何人拉攏都不為所動的主,若是恤銀由他來執掌,卻是能夠免去被剋扣的機率。慶豐帝看了夜傾辰一眼,見他仍是往常一樣,冷著臉站在那,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慶豐帝想了想,便吩咐道,「便交由兵部自行派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