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你這是何意啊?」未得召喚便來見駕,還出手綁了錦鄉候的世子,看來果然是跟著辰兒,連他們竟也變得這般任性妄為了!
「啟稟陛下,屬下正是為了此事前來。」目光微微掃過坐在慕青冉身邊的夜傾辰,見有王妃在王爺的身旁陪著,墨錦方是咽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錦鄉候世子,擅闖靖安王府禁地,蓄意破壞老王妃靈位,不顧屬下勸阻在前,不敬老王妃在後,視靖安王府如同無人之地,還望陛下明察!」墨錦沒說一句,慶豐帝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眼中已滿是盛怒之色。
「放肆!」慶豐帝一把掀翻了身前的桌案,上面的一應糕點水果滾落滿地皆是,殿內眾人見此,均是紛紛俯首而跪,大氣也不敢出。
豐鄰城中有誰不知道,當今陛下這般縱容夜傾辰,除了是因為血脈相親,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靖安王府的老王妃。當年三王叛亂,為了威脅老王爺投降,對方竟是直接抓走了老王妃。可那是個何其剛烈的女子,竟是豁出自己性命不顧,也不願老王爺因她而陷陛下於不義。
最後,終是落得身死也屍骨無全的下場,這般於家於國均是大義的女子,實乃世間不可多得。此後,陛下順利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慶豐,以比肩皇后的儀仗將老王妃厚葬於皇陵,還被慶豐帝追封為「慶義王妃」!取國號為諡號追封,可見其用心。就是在豐鄰城的百姓眼中,當時的老王妃也是大義凌然的女子,頗受百姓的愛戴。這麼多年,但凡是有人提起,無人不是恭謹有加,可是偏偏今日,袁列竟是敢這般冒犯於老王妃,豈非是犯了慶豐帝的大忌!
「陛下……陛下這定然是誤會啊陛下!」錦鄉候此時竟是也顧不得方才被夜傾辰差點一把掐死,連忙跪行上前,希望慶豐帝暫時能平息怒氣。陷害慕青冉也好,什麼都好,這些都不是慶豐帝的痛腳,所以錦鄉候敢大膽的做,可是老王妃不一樣,那是禁忌一般的存在,每提起一次,均是一場腥風血雨。
「錦鄉候世子這般不敬母妃,不敬靖安王府,不敬陛下,侯爺竟覺得這是誤會?!」慕青冉的目光難得有些動容,她雖從未見過老王妃,但是這般女子原該是給人尊敬仰慕的,不管出於任何原因,袁列既是冒犯了她,那便該受到處罰。
「你……」錦鄉候一時間被慕青冉堵得說不出話來,回頭掃到同樣跪在後面的段御風,頓時便又來了精神,「陛下,這也不能全聽墨錦的一面之詞啊,當時不是段統領也在嘛!何不聽他說說!」既是段御風也在,那事情還好辦些,沒道理只有列兒一人誤入了老王妃的祠堂,若是與段御風一起,到時候還能互相作保反目,何況有了這一次的事情,說不定段御風就和他們在一條船上了。
錦鄉候這邊自己兀自想的倒美,只是夜傾瑄卻是沒他這般樂觀,這事情怎麼看,均是慕青冉故意設了一局陷害袁列至此,可他奇怪的是,既是驚擾了老王妃的牌位,何以夜傾辰竟是這般沉得住氣!依照他對夜傾辰的了解,既是事關他的母妃,他定然該是第一個出手要取袁列的性命才是……不過這疑問,眼下他卻是實在無法說出口,父皇此刻正在氣頭上,只怕是弄不好,連他均是會遭殃!
「說!」慶豐帝的眼神很是陰鷙,這似乎還是慕青冉第一次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近乎是滔天怒意……
「啟稟陛下,屬下當時在王府見到了一名黑衣人,覺得他形跡可疑便追了上去,不想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世子帶著人闖進了院中,一腳踢開了供奉老王妃排位的祠堂……」最後那名黑衣人,他終是也沒有追上去,不過……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靖安王府是什麼地方,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藏著一名黑衣人?!而且,王府的侍衛是什麼身手,別人不知,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就憑袁列帶去的那幾個人,若是墨錦有心帶人抵擋,他們怎麼可能闖的進去?!不過這些,也只是他自己心下的疑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說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