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知令菊韻感到驚訝的是,原本還走路打晃的駙馬爺,竟是在進到房中的瞬間,便身姿筆挺的站了起來。他站在外間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整理好衣襟之後,方才步伐沉穩的走進了裡間。
夜傾城安安靜靜的坐在榻上,頭上蒙著紅蓋頭,也不知道外面是何情況,只忽然看到自己的腳邊出現了一雙黑色深靴,頓時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按照喜娘的指使,溫逸然頗為耐心的一步一步的掀開蓋頭,共飲合卺酒,折騰了好一會兒,房中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見夜傾城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溫逸然心知她定然是有些心中羞澀,便起身走到一旁,吹熄了幾隻燭火,只床頭的一對龍鳳喜燭還在燃著,映著外間昏昏暗暗的燭光,顯得房中頓時更加靜寂。
再次坐回到夜傾城身邊的時候,溫逸然明顯感覺到身邊之人似乎是放鬆了一些,不覺溫然一笑。
他伸手覆上夜傾城放在腿上的手,收攏進自己的掌中,隨後便傾身向前在她白玉一般的臉頰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
看著夜傾城的臉頓時變得艷紅無比,溫逸然卻是忍不住輕聲笑開,眸中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城兒」隨著這一聲喚出,溫逸然慢慢的欺身壓向夜傾城,看到懷中的女子眼中似有驚訝之色,他卻是不覺微微閉上了雙眸。
他該怎麼告訴她自己原是「肖想」了她這麼久呢!
次日一早菊韻伺候夜傾城梳洗打扮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公主與駙馬之間的恩愛甜蜜,兩人偶爾視線交錯,公主那滿臉的羞怯之意,便是不用人說,她們也明白定然是與駙馬爺之間極為幸福方才如此。
厲嬤嬤見此,也是放下心來,如此她也好與宮中復命才是。
洞房之夜過後,新娘子含羞帶怯這本是人之常情,但是夜傾城的心中,除了害羞還有一點別的情緒在。她總覺得溫逸然對自己的態度有點奇怪,照理說,他們原該算是初次正式見面才對,可是為何他昨晚給她的感覺,似是已經相識已久,他對她念念不忘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在父皇召溫逸然為駙馬之前,她本是連他是誰都沒有注意過的!
這件事情一直困擾在夜傾城的心中好久,而溫逸然每每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謙和有禮,翩翩君子的形象,與她的感覺也不過就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但是事實上,只要是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變得溫柔繾綣,似是滿是情深甘願淪陷。這樣矛盾的一個人,實在是讓夜傾城摸不著頭腦,有些不明白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而娶了一國公主,外人瞧著倒是風風光光,可是實際上,卻是也代表著溫逸然在仕途上的道路,也終將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