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那畫大氣磅礴,非是心中有大丘壑之人不得揮灑,我便心有懷疑,靖安王妃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到底有沒有傳言的那麼厲害啊!」這話倒是不假,柳遠的心中倒是的確是這般想的。
依照他來看,要麼就是眾人為了吹捧靖安王妃,所以才將那畫說的神乎其神,要麼指不定就是靖安王妃在何處請了哪位名家,繪了此畫,便權且當作是她自己所繪,畢竟她貴為王妃,她說的話,旁人也是不敢輕易質疑查證的。
如此一來,還不是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而且柳遠本身也有些繪畫的本事在,以他而言,這世上擅畫之人,非是水墨公子方可傲視群雄。
就是可惜那人竟是會落得那般結局!
「這卻不是傳言,我曾親眼所見,那畫確然是極秒!」聽聞柳遠語氣中略帶的質疑之聲,芸娘竟是難得的反著他說道。
她倒不是刻意要和柳遠對著幹,而是她當真這般認為。
娟娘回來的那一日,玲瓏坊中的女子都是見到了靖安王府的人捧著一個大盒子同她進了繡樓,待到王府的人走後,她們便趕忙追著娟娘問是什麼情況。
後來聽說,原是靖安王妃為當今陛下準備的生辰賀禮,要她們照著那畫繡一幅「江山萬年圖」。
正是因此,她們這些掌繡的繡娘們都是見過那幅畫的,她自己雖是未有什麼特別高超的畫技,但是只粗略的看一看,她還是懂得的。
更何況即便是她看不懂,那娟娘的眼光總是沒錯的,連她都連連讚嘆王妃的這幅畫,那想來自然是極佳。
「當真?你親眼見了?」聽芸娘這般一說,柳遠倒是忽然很激動一般,趕忙拉著她的手問道。
「嗯,親眼見了!」這卻是不該有什麼疑問的,若然不是親眼見到,又該如何繡制呢!
「哎我卻是無緣得見了,不知到底是何種樣的丹青妙手?」似是被芸娘說的神乎其神,柳遠的眼中滿是嚮往之意。
見狀,芸娘的眼中卻是略有為難的看著他,半晌方才說道,「這你卻是無法見到了,因著王妃有了吩咐,繡作完成之後,那幅畫還要歸還的呢!是以除了我們這幾個掌繡的繡娘之外,旁人均是不得見的。」
聞言,柳遠的眼中卻是不免閃過一抹幽光,隨後方才接著問道,「難道就沒有小丫鬟好奇跑去偷看嗎?」
聽他這麼一問,芸娘卻是忽然「噗嗤」一聲的笑了起來。
「哈哈那幅畫被娟娘鎖在她自己的繡房之中,哪裡是那般容易偷看的!」若是有那麼容易的話,她便也帶著他去偷瞧一番了!
「哦原來如此。」說著話,柳遠的眼中卻是划過了一絲瞭然,唇邊也不自覺地帶著一絲笑意,卻是讓人覺得有些意味不明。
見身邊之人半天沒有再說話,芸娘不覺抬頭望向他,卻是只見他眸光遠遠的不知望著何處,唇邊的笑意也不似以往一般,總覺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