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傾卓吃了一驚,見血開始從傷口淌出,她慌忙拿過一塊細布,用靈力消了毒,拉過褚懷霜的手,一圈圈纏上去。
「師父這是做什麼?」她心疼地道,手上動作不停也不慢,「師父要考我包紮傷口嗎?真要考的話,割我自己的手就可以了,您……」
褚懷霜這才開口:「你的血很特殊,不可像這樣糟蹋它。」
她低頭看著纏在手上的細布,等游傾卓包紮完,評價道:「包紮的手法很嫻熟,不像新手。這是誰教你的?」
「我跟鎮上的醫師學過,因著感興趣,時常會給樹枝包紮,算是練習了。」游傾卓道。這個謊話倒是有依據可尋,她記得自己在拜入玄仁宮前,的確去尋竹鎮的醫館裡做過學徒。
她輕輕摩挲褚懷霜的肌膚,故意嗔怪道:「師父,您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您要是怕我手生,我可以多去接濟傷者和病患的百草堂打下手,請您不要傷害自己!」
說完,她將聲音放柔:「師父要是受了傷,我會心疼的。」
褚懷霜最受不住她用這種聲音和自己說話,聞言搖頭,伸手往傷口上一蓋,柔和的青色光華自她掌心泛起,很快止住血,令傷口癒合。
「從前初學包紮的時候,為師便時常在自己身上試。」褚懷霜邊說,邊一圈圈地將細布取下,在手裡一握,水靈力將留在上面的血跡清洗乾淨,「算是習慣了罷,方才考你的時候,為師也沒想那麼多。」
放下細布時,褚懷霜總算將心中再度翻湧的思緒壓下,向擇藥台一拂袖,收了所有的藥物和細布,手一翻,伸出去時,掌心已多出一隻儲物鐲。
「滴上你的血,戴戴看。」她將儲物鐲遞給游傾卓。
儲物鐲無色且透明,普通品階的儲物鐲與凡人的鐲子差不多,而上品的儲物鐲則不同,在滴血認主後,會幻化成主人心怡的模樣。
游傾卓從前用的都是儲物袋和空間戒,還是第一次戴儲物鐲。
她咬破手指,小心地將血塗抹在鐲子上,心念一動,淡淡的紅芒立即覆蓋在儲物鐲表面,不多時又隱入鐲中,在內部幻化出一朵緋色的蓮花,和褚懷霜衣服上的蓮紋一模一樣。
她把儲物鐲戴好,舉起手給褚懷霜看,彎起眼睛笑,道:「師父的衣服上繡著蓮花,身上也有蓮花香。以後,就當是它代師父時刻陪在我身邊吧!」
褚懷霜大驚,想阻止已來不及。上品儲物鐲滴血認主後,模樣一旦成型,就不能再對其進行更改了。
在殊境,蓮紋是褚氏的家族標誌,但凡裝束或配飾上有褚氏蓮紋的,皆是褚家人。對於不是褚姓的外人而言,佩戴褚氏蓮紋,就意味著要與褚氏聯姻,日後必須入贅或嫁入褚家。
看著小道侶燦爛的笑容,褚懷霜哭笑不得,嘆了口氣,只得夸道:「你變化得很好看。不過這鐲子不是普通之物,唯有親傳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為師將它當做禮物贈給你,納新大典結束前,你且藏好,可不能讓旁人看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