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檸輕哼一聲:「她乖?鬧騰極了!你是不曉得她有多抗拒我的治療!有純木靈根的修者輔助療傷,不但不感激,還跟將要挨宰了似的掙扎不停!」
褚懷霜聽得一頭霧水,她怎麼也想不出瀧謐那個性格會怎麼鬧騰。
「她可有說什麼?」她好奇地問。
千檸卻更氣了,極其不高興地扭了兩下狐尾,「她說自己有磨鏡之癖,讓我離她遠些。我說我也有,讓她莫這樣緊張,她還不信!」
一想到瀧謐那個拘謹的模樣,褚懷霜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著實不是時候,她信了才怪!」而後拉她到一旁,小聲道,「她應當是極其避世的人,如若年少時受的教育嚴令禁止同性相戀,她一旦意識到自己的愛戀喜好,自然會感到羞愧和自卑。」
她想了想,又道:「她與你我不同,你我都是妻妻的後代,她應是規矩甚嚴的大家族出身……你應該曉得赤龍族的大致情況罷?」
千檸如今跟著兩位刺探情報的姐姐在外歷練,對妖魔族和人族的一些勢力情況略有了解,遂點頭:「這倒也是,赤龍族的家規據說是出了名的嚴格。」
褚懷霜也跟著點頭,繼續問:「那你是什麼打算?你莫非是看上她了?」
千檸還沒想過這件事,被她一提,頓時怔住了。
「絨絨姐姐,你別打趣我!」回過神,千檸皺了皺眉,「我才不要那個脾氣很臭的冰塊臉當道侶!」
繼而憧憬道:「我希望我的道侶像棗沁娘親那樣,溫溫柔柔的,倒不一定也要是狐妖或狼妖這種毛絨絨的妖,只要待我好,不同我置氣,哪怕是蛇妖也可以。」
褚懷霜曉得她的特殊身世。千檸的雙親並不同族,一位是赤狐,另一位卻是血蟒,赤狐妖懷了她,誕下來時卻是個蛇蛋,破殼了才爬出一隻小赤狐。
然後聽千檸話鋒一轉:「我其實也沒什麼打算……只希望這條龍能老實點,別每次治療都要浪費我的靈力凝藤蔓捆她。」
她氣鼓鼓地說了一通話還不帶停頓,說完便告辭,準備去倚淳真人的釀酒室打下手。
褚懷霜忙攔住她,喚出一物放在手心,遞給她看,「阿檸,我需要動用你的勢力,幫我暗中調查此物主人的去向。」
千檸定睛一看,竟是一塊封在冰中的緋色龍鱗,看上去只要化開冰,龍鱗便會自行碎為齏粉。
「這是誰的龍鱗?」她順口問,問完覺得自己簡直被氣傻了,要是褚懷霜知道此物的主人,哪裡還用得著委託他調查。
褚懷霜搖頭,嘆了口氣。
「你悄悄地查,莫要打草驚蛇,也莫要告訴瀧謐。」她叮囑,「一旦查到是誰,務必第一時間給我發傳訊!」
聽完叮囑,千檸頓時嚴肅起來,小心地拿出一個特製的盒狀容器,將龍鱗和堅冰一起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