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霜有些拘謹地點點頭,「因著我與她只行了三拜之禮,大宴賓客反而不合禮數……」
白衣劍修一愣,和念幽寒對視一眼,更覺奇怪:「那孩子是何人?合籍可是大事,辦得這麼靜悄悄,不太合你們褚氏的傳統。莫非是那孩子要求的?」
褚懷霜咬了咬唇,不知該不該和二位前輩介紹自己的小道侶。
好在念幽寒給她解了圍,摟著白衣劍修道:「算啦,阿綾。絨絨如今也是只大白狼了,這些家事我們不好多問,聽聽便是了。」
白衣劍修立即住了口,想了想,本打算送點賀禮給褚懷霜,但她們來得匆忙,並沒有帶什麼適合送出手的禮物。
「這樣吧,絨絨。」她不好意思地道,「你問問你的小道侶,想不想要妖族鑄的鼎劍。她是你的親傳弟子,又打算醫、劍雙修,沒有趁手兵器可不行。」
褚懷霜心中一喜,忙代游傾卓謝過白衣劍修。
白衣劍修為人爽快,馬上喚出一塊空白靈箋,留下自己的一縷靈力,遞給褚懷霜,「把它給你的小道侶,讓她將鑄劍的要求記入靈箋……哎,她應該會用靈箋吧?」
等褚懷霜小心翼翼地收好靈箋,三人已到了丹宗的闡幽樓頂。
「現下還未放課,請二位前輩靜候片刻。」褚懷霜下了劍,邊引著二人朝學堂走,邊笑道。
她突然笑不出來了,視線之中,念珉正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游傾卓,在侍劍廳外慢慢地走。
反應過來時,褚懷霜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站到了游傾卓面前,伸手撈過她,不由分說捉住她的手腕,把起脈。
「你受傷了?」挽起游傾卓的衣袖,看著一圈圈纏緊的藥布,褚懷霜面色頓沉,「內外傷都有,內傷還頗嚴重,是誰傷了你?」
她全然不覺自己的聲音冷了下來,凍得火靈根的念珉都打了個寒顫。
見二位長輩站在褚懷霜身後不遠處,念珉趕緊跑到她們身旁,遠離降溫地帶。
「沒有!」游傾卓趕緊解釋,「是我不當心,弄、弄傷了自己……」
褚懷霜的髮絲垂在她臉頰上,輕輕拂著,蹭得她有些舒服,話說到一半就眯起了眼。
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褚懷霜攬她入懷,直接施了個治癒術,印在她受了內傷的地方,瞬息將損傷的臟器與經脈修復完畢。
「咳咳……」游傾卓喉中一腥,忍不住掩口咳出淤血。
「慢慢學,時間還來得及。」褚懷霜為她擦去唇邊血,心疼道,「那麼心急做什麼?你若傷著了,為師……為師心裡難受。」
「我知錯了,師父。」游傾卓垂眸,忽環上她的頸子,放柔聲音向她道歉,「師父不惱……」
褚懷霜輕哼一聲,雖仍板著臉,心裡到底還是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