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有些為難地看向褚懷霜。
褚懷霜覺得,首先得知道單冬凌對血緣關係和配偶關係有沒有概念。
「師姐,說來話長,不如我們進屋說罷?」她邀請道。
如果單冬凌沒有相關概念,她索性還是詳細解釋一通為好,省得以後再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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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後,竹屋內,三人盤膝坐在獸皮織成的軟墊上。
「師姐,你既然不知道何謂『道侶』,為什麼對『私生女』的意思這麼清楚?」
好不容易才給單冬凌解釋清楚,褚懷霜忍不住問。
「這個不難記住。」單冬凌說話時,指了指自己,「我就是白狼族中,一名長老的私生女。」
見二人雙雙露出驚愕之色,她繼續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下去:「記事起,族裡的人就不喜歡我,我不清楚原因,只知道不靠近他們,就不會挨罵。」
似乎事情隔得太久,她歪著頭仔細回憶一番,才道:「後來,在我五歲那年,那位長老因為意外去世,素心前輩找到我,給我起了名字,希望我像冬凌草一樣,在哪裡都可以好好長大。」
「我在白狼族長到十幾歲,不太記得具體年紀,只曉得那天有人從天而降,送了我這把劍,又和我碰了碰額頭。」單冬凌祭出雪華劍,看了一眼,繼續道,「隨後,我失去意識。等到醒來,發現族人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好像很怕我似的。」
再之後的事情,褚懷霜早已有所耳聞。單冬凌便是被這位「從天而降」的人贈了雪華劍,又自願以妖體繼承了上古大魔的劍意,從此成為了人人望而生畏的八劫散魔。
因著始終獨自待在境外妖域,單冬凌連說話的時候都和常人不同,偶爾會像個木木的傀儡。
師徒二人聽罷她的從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良久,游傾卓才開口問:「那……冬凌前輩有沒有想過離開?以您的境界和能力,想必可以隨意出入這座境外妖域。」
可單冬凌卻搖頭:「我不能走,我還要等一位女妖。」
沒料到她竟還有牽掛,褚懷霜怔了怔,下意識道:「此地已經是玄仁宮的秘境了,沒有掌門的命令,誰也不會被允許入內。」
單冬凌堅決地道:「她一定會來找我。」
她輕撫雪華劍,凝視劍中的玄貊骨。
「她把骨頭都留在我這裡當信物了,我要是離開,她會找不到我。」
「冬凌前輩知道『她』是誰?!」游傾卓十分驚訝。
褚懷霜也吃驚不小,這是她從未聽說過的內情。
這回單冬凌並沒有立即作答。她盯著玄貊骨看了一陣,不太確定地道:「她是我道侶。」
想了想,又補充:「她自稱是我道侶。我從前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如今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