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想讓茗柔忘卻傷害游傾卓的人,只是覺得「記住」不是茗柔該做的事,而是她該做的。
既然是她上輩子未盡的責任,怎好推給尚年幼的孩子?
但茗柔要是真的不願忘記,她只能放棄抹去茗柔的那部分記憶,提前做些別的措施了。
按了按眉心,褚懷霜岔開話:「柔柔,你幼時總罵我,莫非也是因為那些事?」
茗柔嗯了一聲。
褚懷霜:「……」竟也不猶豫一下,看來她給孩子帶來的負面印象還挺深刻。
「我在傾卓遭難時離開了?」她問。
「嗯,差不多。」茗柔卻敷衍道,說完就自顧自喝茶,茶喝完了,又去吃茶里的紅棗,還把棗核嚼得咔咔響。
「哎!別吃核!」褚懷霜趕緊阻止,「牙都要崩掉了!」
捏著茗柔的兩腮,讓她把棗核吐出來,褚懷霜心裡無奈,又想起游傾卓先前嘗試詢問這段往事,茗柔也不肯回答,不是裝傻就是裝睡,只得作罷。
這孩子,怕是鐵了心要獨守那些記憶一輩子。
褚懷霜離開雅間時,茗柔變為一條小龍,乖乖地盤在她胳膊上,她就帶著小龍去找游傾卓。
屏仙閣的這艘靈舟很大,不過如今不載客,只供她們一行人用,顯得格外寬敞。
褚懷霜和茗柔都不需要修煉,但游傾卓還打算再將修為鞏固鞏固,因而母女尋到臥房外,只見房門緊閉,門口地上放著一塊軟墊,軟墊上趴著白狼崽含緋,也沒像平時一樣睡大覺,而是警惕地目視前方。
一看這架勢,褚懷霜就知道小道侶又在修煉了。
給房門加了道防止打擾的禁制,褚懷霜蹲下去,抱起含緋,收好軟墊,轉身離開。
看門任務結束,含緋又不安分起來。她左右看了一圈,最後將目標鎖定在褚懷霜的胳膊上,偷偷地湊過去,剛張開口,褚懷霜就眼疾手快地——把茗柔的龍尾巴塞了過去。
和茗柔談心失敗後,褚懷霜就詢問了些關於含緋的近況。比起與含緋形影不離的茗柔,她這個當母親自認愧疚。
詢問之中,她才知道含緋不但要換龍角,可能連牙也要換了,不然不會亂啃人,而茗柔最近正在尋找能讓妹妹磨牙的法器。
含緋一口啃在龍鱗上,感覺像是吃到了鐵板。她愕然抬起頭看褚懷霜,呆了幾息,吐掉姐姐的尾巴,可勁兒用小龍角往褚懷霜身上拱。
「娘親待會兒就給你弄磨牙棒來。」褚懷霜無奈道,「你先啃姐姐的尾巴,將就一下罷。」
拱完不稱職的娘親,含緋盯著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龍尾,忍不住伸出爪子扒拉過來,很小心地啃了一口,見茗柔沒什麼反應,甚至還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眼神,她就放心地把牙齒湊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