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謐忍住笑,面上依然保持沉默,手已順著火紅而溫暖的狐毛,輕輕捋了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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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酒宴結束後,白狼夫人將褚懷霜叫到身邊,給她倒了杯茶水。
見到這促膝長談的架勢,褚懷霜心中一驚,接過茶杯時,趕緊坐正。
「絨絨,你可還記得我族的商隊?」白狼夫人開門見山問,見褚懷霜點頭,她喚出一枚狼牙形狀的令牌,放到桌上。
褚懷霜只看了令牌一眼,差點把手裡的杯子鬆開。
「白狼商隊的掌柜令!」她驚呼,驚異地看向母親,小心翼翼問,「娘,您是幾時從白狼族把它要回來的?莫非,您打算讓我繼承商隊?!」
「你既然不願同道侶分居,不如做個商隊首領,隔半個月便能見對方一次。」似是早已料到她有這樣的反應,白狼夫人淡淡道,「幼時你隨我押著貨物到處跑,這才過去百年,便忘卻了?」
褚懷霜自然沒忘。她一出世就被抱回白狼族了,從記事起,便跟在白狼夫人身邊,坐在白狼商隊的運輸法器里學記帳和術法,去過陰幽和人界的許多地方。
後來白狼夫人的手臂受了重傷,褚懷霜與她一起被帶回玄仁宮,修行百載,境界小有所成之後,便做了丹宗大長老,心裡卻一直嚮往幼時跟隨商隊的日子。
「可是,我若繼承白狼商隊,大長老之位、掌門繼承人之位,便全空了。」心動歸心動,褚懷霜還是嘆了口氣,「換屆並非小事,您比我更清楚。」
白狼夫人卻輕笑:「你與小傾卓一同進入境外妖域隱居之後,我們便考慮過了,新的人選早已定下,只待你正式卸任。」
直到掛著狼牙令牌離開議事殿,褚懷霜還覺得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夢。
她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做上任準備,這一個月,她可以不必回玄仁宮,而是安心陪在游傾卓身旁。
吹著海風定了定神,褚懷霜朝寢殿的方向趕去。
傾卓方才喝了不少酒,她不放心。
她一進寢殿,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再往裡走,但見游傾卓正往口中灌酒,一口氣將一整碗酒喝了個乾淨。
褚懷霜看著桌下七歪八倒的酒罈,擰緊了眉,走過去移開游傾卓手邊的酒罈。
「懷霜你回來了?」游傾卓抬眸看她,伸手環住她的身體,整個人向她傾過去,瞧著像是一團癱軟的爛泥。
「怎么喝了這麼多酒!」褚懷霜把她從椅子上抱下來,感覺她的身體很燙,忙為她找尋解酒的藥。
「我現在啊……總算知道為什麼你這麼喜歡……唔,喝酒了……」游傾卓口齒清晰,但目光已經不對了,「美酒佳釀的確是好東西,很好……」
褚懷霜已經吃過一次「小道侶醉酒」的教訓,聞言二話不說施了個昏睡咒,確認小道侶閉上眼睡熟了,才敢給她做醒酒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