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籍契便是道侶之間必須結下的契約,有這個契約在,不管是夫妻、夫夫還是妻妻,都能成為被外界認可的道侶。
游傾卓自然知道這只是一句氣話,哪有剛合籍就廢契的道理,遂含笑著伸出手。
「師父莫氣,徒兒自有分寸。」
她曉得靜室內有監視法器,因而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皆是做給監視者看。
臉被一雙小手捧住,褚懷霜還沒來得及避開,忽覺貼在臉上的手變得冰涼,下一瞬,視線之中的少女驟然轉變面容,雙頰生鱗,額上生出一對龍角,含情脈脈地凝視她,而後十分自然地向她俯下臉。
褚懷霜是被罰在此處,身上自然有白狼夫人設下的枷鎖,時辰不到,她便不能隨意動彈,這倒方便了游傾卓。
她毫不留情地使出渾身解數,將褚懷霜靜坐的身子纏住,發狠了似的索求。褚懷霜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只來得及在起初稍作掙扎,再之後,便覺得身體像是墜入萬丈深淵,性命安危全然被眼前的赤龍妖拿捏在手。
薄唇破了個口子,腥甜的氣味瀰漫在鼻尖,只是片刻就落入游傾卓的陰影下,褚懷霜被折騰狠了,剛呼吸到新鮮空氣,竟失聲求饒:「不要——!」
她話音未落,靜室入口忽閃入一道白芒,沒進游傾卓的後背,令她動作一滯,軟倒在褚懷霜身上。
白狼夫人的身影出現在靜室中,眸光冷極。
「好個『探望』!」她說罷,將手一抬,仍是半妖之身的游傾卓頓時朝她飛去,被她一把拿下。
游傾卓等的正是此刻。剛被白狼夫人捉住,她立即道:「昨晚,我就是像這樣對待師父的。以下犯上,錯的是我,師父與我兩情相悅,又知道這是赤龍族的特殊體質,捨不得罰我,只好撒謊向您請罰。」
說完,她感到方才彈入體內的藥物差不多起效了,便沒有多言,十分乾脆地順著藥效昏過去。
戲都演到這步了,懷霜要是再不順著台階下,未免太傻。
昏睡藥的勁頭還挺大,待到夜深人靜時,游傾卓才醒轉過來。
她睜眼一瞧,發現自己好像回到了婚房,忍不住坐起來。
房中的靈力燈亮著,褚懷霜正坐在桌旁,手中捧著一塊記載用的靈箋。
瞥見臥榻上有動靜,褚懷霜迅速收好靈箋,快步走過來。
游傾卓揉了揉眼,順口問:「師父,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亥時三刻。」褚懷霜在她身旁坐下,為她攏了攏亂糟糟的青絲,忽地嘆了口氣,「或許你和我當真心有靈犀——請罰的計劃,我誰也沒告訴,你是如何猜到的?」
游傾卓一怔,很快反應過來。
她白日裡隨口編的謊話,居然是真的?!
「您為什麼要請罰呀?」她卻沒有回答,而是岔開話問,「這事只有您和我知道,只要您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