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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後半夜,褚懷霜被悶醒了。
她驚詫地燃起靈力燈,發現游傾卓正伏在自己心口,雙肩一抽一抽地哭。
這些日子和小道侶朝夕相處,褚懷霜日漸感覺心底有什麼在鬆動,此時聽游傾卓哭,頓覺心裡不舒服,趕緊將人扶起,摟在懷中拍了拍背。
「傾卓怎麼了?莫非又做了噩夢?」
她只是順口一問,哪知游傾卓用力點頭,嗚咽著道:「我夢見……夢見邪修擄走了我……將我的血放干,又將我撕碎殺了……」
褚懷霜只覺腦中嗡地一響,單聽描述,她就能想到那是什麼樣的慘狀。
「師父您……您……」沒等游傾卓說完後半句話,褚懷霜已翻身下榻,沉著臉穿起衣服。
「師父?」游傾卓不知她要幹什麼,愣愣地喚了聲。
「你在這好好歇著,為師去去就回。」褚懷霜也沒解釋,迅速系好衣帶,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聲音溫柔,卻包含殺意,「為師白日裡不該和你說邪修的事。」
便在這一瞬間,游傾卓突然意識到她要去做什麼事,慌忙伸手抱住她的胳膊。
「懷霜不要走!」她抱住褚懷霜的胳膊不撒手,一聲喊完,感覺嗓子都啞了。
「你莫怕,為師這就去絕了後患。」褚懷霜撫了撫她的臉,淡淡的蓮香縈繞在她鼻尖,「鬆手,為師自有分寸。」
游傾卓本來只是想借夢,試探道侶對自己死訊的態度,盤算來盤算去,卻是沒想到自家道侶的思路竟這麼跳躍。
情急之下,她一把扳住褚懷霜的肩,硬是將褚懷霜拽回榻上。
「今晚你哪也不許去!」游傾卓冷聲呵斥,「要是敢去,我明日就廢了合籍契!讓你獨自睡冷榻!」
她這聲呵斥,其實是死馬當活馬醫,然而褚懷霜卻是被鎮住了,竟乖乖地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師父無需這般驚慌。」游傾卓見好就收,紅著眼圈把褚懷霜摟住,順手去捏她的衣帶。
沉寂良久,褚懷霜忽然委屈地喃喃:「你凶我……」
「嗯?」游傾卓的注意力全放在衣帶上,沒聽清。
褚懷霜重重地哼了一聲,提高聲音:「逆徒好大的膽子,竟敢凶為師!」
游傾卓:「……」哦。
要是不凶,您老人家就得趁夜提著劍殺過去了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刀!不!信我!昨晚夢到傾卓給我倒毒酒了都,我心裡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