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與人族不同,遇上這種事,人族或許還會理論一二,覺得理論不出結果再動手,妖族素來都是實力為尊。
這事兒本來就是個誤會,溪雲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這五名為官的妖修動手,反倒正合她心意。
只是瞬息之間,黑衣妖修們便倒在樓梯底下,捂著腹部難以起身。
含緋滿腦子都是剛才明晃晃的刀刃,渾然不覺溪雲已經出手,聽到周圍客人的驚呼聲,她下意識以為是溪雲挨了刀,扭身抱住溪雲,扯開嗓門嗷嗷地哭:「你們不要殺我師父!我師父怕死嗚嗚嗚……」
根本死不了的溪云:「……」
她無奈地拍了拍幼崽的背,擺出師長的架勢,柔聲安撫:「為師沒事。」
「你……你究竟是什麼境界?」黑衣妖修的領頭人好不容易緩過來,艱難地直起身子,仰頭看向溪雲。
「我並非幼妖販子,只是一名許久未出遠門的雪狐族人。」溪雲卻答非所問,喚出一塊玉佩,「這是我的身份牌。」
為了方便這位老祖宗用假身份出行,溪雲尚在西滄郡時,西滄郡的城主便特意製作了一枚身份牌相贈。
黑衣妖修們想來只是城池掌管者的部下,面對身份牌做不得主,又打不過眼前這看不透境界的雪狐妖,躺在地上商量一陣,領頭人只好對溪雲道:「還請前輩隨我們去長老府走一趟。」
「明日罷,現下我要哄幼崽。」溪雲卻收了身份牌,抱起哭得開始打嗝的含緋,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全然不管身後什麼動靜。
回到客房,溪雲把含緋放到臥榻上坐好,拿出帕子給她擦臉。
「他們又打不過吾,有什麼好哭的?」她伸手在含緋臉上颳了一下,淡淡地道,「他們既然認定吾是『幼妖販子』,你在他們眼裡,便是個被吾下了藥,神志不清的聽話幼崽。你無法為吾證明清白,不必費力氣。」
含緋耷拉下眼皮,一副頹然樣。
「我們果然還是得先做師徒……」她喃喃。
「你太小。」溪雲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想變成成年妖族,有沒有讓我長大的藥?」含緋紅著眼圈問。
「吾沒有。」溪雲道,「即便有,吾也不會給你用。」
「為什麼?」
「對你身體不好。」溪雲把帕子給她,去撈她的狼尾巴,「莫想了,先治好禿尾巴。」
上藥之前需先清洗尾巴。見天色已不早,溪雲索性直接帶著含緋泡進暖泉,順便洗一下狼尾巴。
氤氳霧氣遍布四周,溪雲專心洗狼尾巴時,感到含緋的小手時不時往自己身前拍,毫不客氣地把含緋變回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