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劫沒有車,沒有駕照,習慣性的給樂青打電話,無人接聽。心,已經沉到了底。家人,一向是她最重要,最溫情的存在。現在,四分五裂。從此,樂輕劫再不會有爸爸。從地上爬起來,她打電話給120……
這些事,一幕幕,清晰如昨。不過就是九個月前的一場家庭鬧劇,輕劫會銘記一生,她會永遠記得樂青有多狠。“再送的晚一點,病人就無藥可救了。”一想到她和媽媽差點天人相隔,輕劫就驚恐萬分,汗毛直立,背後冷冷的打顫。要是到了那個地步,她真的會失控殺了冷岩的……正好可以和媽媽繼續團聚。
離異的人那麼多,可是輕劫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父親的背叛。歷經多少坎坷才換來的愛情,還是經不住誘惑,難道樂青年過半百,才發現自己遇到真愛?簡直可笑!即使,如若真是這樣,大可以結束了舊的再開始新的,不愛沒有錯。有緣相識一場,好聚好散,輕劫可以理解。可是,婚內出軌,還讓母親如此受傷,輕劫無法原諒。她承認,她沒有完全繼承父母的優點,她隨了安凌的淡然,只有七分,卻也承了樂青的偏執和冷厲。
一直對你好的人,是接受不了半分不好的。
安凌去了小區散步,輕劫主動收拾屋子。繁星滿天的夜晚,證明明天又是一個蔚藍的天空,火紅的圓日。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在窗邊研究,是否真的有司命星君譜寫著她的人生?
陌生的號碼,拒接。現在的騷擾電話,層出不窮。繼續響起。
“餵?”
“是我。”語調飛揚,磁性依舊。
手裡輕捏著從網上隨意淘的多肉植物,軟軟的,說起來,她更喜歡摸小貓,柔柔的靠在懷裡,輕昵的叫著,酥到心底。可惜的是,安凌過敏。
“嗯。有事嗎?”漫不經心。
“我們學校有一場舞蹈大賽,想請A市各個高校的組合都來參加。所以,找你談談。”
統一去C大參加大賽?往年只有籃球賽聯誼,舞蹈還是前所未聞。如果為了增進友誼是個不錯的建議,很多高校的學生都在改變音樂自己編舞,還能互相學習。只是……
“我不是舞蹈團里的人,如果要你聯繫的話,應該是給錯負責人的消息了。”一開始,輕劫確實進了藝術團,只是後來力不從心,一個學期後就退團了。那天也是陽光萬里,連著好幾天熬夜的她,眼圈堪比國寶。心情愉悅的是她再也不用勞苦不堪了,真是無事一身輕。
“這樣啊~我給負責人打過電話了,是他說要找你商量的。”單以孜聲音波瀾不驚,只是語調讓輕劫覺得,陰謀。
“我早就不管事了。”輕劫底子好,一進去便從幹事升到副部,部長也很是照顧,輕劫賓至如歸。只不過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你跟你們部長聯繫看看?再拒絕也不遲。我等你消息。”率先掛斷電話。一如既往的驕傲啊,真是恨得牙痒痒。一個男孩子,卻貌似不知道什麼叫沉穩內斂。
翻出舞蹈團部長的號碼,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