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劫停下腳步,用身體反抗,微笑,“單同學,你現在放開我,我絕對不會怪你。以後有時間請你吃飯啊。”面容有些扭曲,欲哭無淚,怎麼抓這麼緊,掙都掙不開。
單以孜笑得人畜無害,逗弄,“輕劫,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是覺得不認識尷尬。”試圖用另一隻手掰開魔掌。
“輕劫,有我在。”那麼沉穩的聲音,輕劫瞬間屏蔽一切,只有面前帥氣的男孩,稚嫩的面容,一遍遍說著,“有我在。”所以,盛世安穩。有我在,你的世界便會沉靜安穩。
陽光,透過路旁枝繁葉茂的樹照下來,地上黑影斑斑。
剎那的動容,只是抵不過理智。輕劫有些尷尬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人家發小送別飯,去了總歸不合適。
輕劫回到學校食堂,買了份麵皮帶回寢室,已經一點了,下午三點還得去舞蹈教室呢。鏡子裡的自己面容沉靜,冷淡。回想剛剛在路旁,說了什麼?“單以孜,其實,按常人的思維,我們連朋友都不算。”
分手了,還喜歡,怎麼做朋友呢?
單以孜手驀地鬆開,輕劫微笑,“再見。”轉身離開,一點遲疑都沒有,因為她知道身後那個俊秀的男孩正在注視著。卻不曾想,不回頭,便看不到那個注視著的俊秀男孩眼中留戀的傷痛,侵染了世界,卻侵染不了你。
單以孜到的時候其他三個人已經吃開了,都是自己人,沒那麼講究。看見以孜進來,阮垚趕緊招呼,“這麼長時間才來,罰酒罰酒。”大家都知道以孜不喜歡喝酒,一般情況下都會耍賴逃脫,一堆歪理還振振有詞,這次呢?都做好看戲的準備了,以孜卻二話不說,自罰三杯。酒順著咽喉滑進胃裡,酸澀。“可以了?”
眾人笑,“這很可以。”“不是說多加一副碗筷嗎?人呢?”
以孜朝發問人踹了一腳,“我啊。我怕來晚了沒得吃。”
某人慾哭無淚,“以孜,你腦洞太大了。還有,以後能不能腳下留情啊。”單家的公子,惹不起。
以孜心裡卻怒火中燒:該!哪壺不開提哪壺,找打麼不是?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聚會無非吃飯唱歌,只是,有些人樂在心裡,有些人樂在臉上。
包間裡黑漆漆的閃著霓虹燈,單以孜靠在沙發上,手揉著太陽穴,聽發小們鬼哭狼嚎,今天喝得有點多了。
“我們連朋友都不算。”呵!
從小到大,單以孜眾星捧月的長大,雖不至於自戀到覺得人見人愛吧,但還沒如此討厭自己。“連朋友都不算。”那算什麼?陌生人。呵!很可惜,我還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