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剛揀好橘子,抬頭就看見輕劫了。眼鏡框下的雙眼帶笑,“輕劫。”
“段學長,你買這麼多橘子?”兩大袋……
“以孜那小子特別愛吃柑橘類水果,他這兩天不是不能下地麼,給他儲備點。”說完又低頭挑選柚子。
“他怎麼了?不是去旅遊了?出什麼事了?”不能下地?輕劫一瞬間想到種種不好的事情,感覺腿都是軟的,根本支撐不住身體。心臟急速的跳動,讓她頓時失了所有力氣,呼吸不過來。
段譽看她本來白皙紅潤的小臉,頓時透出一種病態的蒼涼。手裡的袋子本來架在貨架上,因為她無意識的失力導致幾個蘋果滾了出來。段譽急忙出聲,“以孜沒事,輕劫。看我。”段譽把她的身體對正到自己這個方向,“輕劫,看我。以孜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右腿骨折,但不會影響什麼。”
輕劫胡思亂想也是因為她已經一周沒有單以孜的消息了。本來身為前女友,毫無聯繫簡直就是天經地義,他杳無音訊,輕劫也只覺得是又一次的不想理會她。但現在聽到消息,她自然會以為是單以孜病倒不清醒,才會不聯繫她。
“那他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段譽愣了,他怎麼會知道以孜那個傢伙是怎麼想的。“輕劫,你跟我去看看他吧。”
輕劫放下手中的袋子,轉身去提果籃,卻又在伸出手的的瞬間收了回來,一動不動。
段譽走近,看著她奇怪的舉動,笑了笑,“怎麼了?”
“我不去了。”輕劫眼眸垂下,遮掩了難過,帶著一點不確定的味道。她自己也在糾結,她想去看看他,但是他不想見她,那她憑什麼看他。因為她喜歡他,但是他不是小傷麼,如果他不想,那去了,徒留尷尬。
段譽覺得女人心,海底針。真不是沒道理。
輕劫抬起頭對段譽又說了一遍,鏗鏘有力,“我不去了。”轉身就離開。她的步子很虛,像是腳底下有針扎,只是勉強在行走。段譽只見一道纖麗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視野中。
迷迷糊糊的,輕劫回來就躺在床上,已經三個小時了。床簾拉得嚴嚴實實,被子拉得老高遮住眼睛,呈出一片黑暗的環境,睡得極其不穩,渾渾噩噩。腦子裡閃過一陣陣畫面,好像是做夢,又好像是有意識的回憶。那感覺就好像睡覺還在思考一樣,心比身體累。
突然的鈴聲,喚醒輕劫。看著屏幕上的三個字,恍如夢境。輕劫怔了一瞬,正待接起,屏幕就暗了下去。一分鐘,十分鐘。輕劫隨意刷著微博,卻沒有等來想要的結果。
很討厭,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控制不住的去想那個不願去想的人,控制不住想忘卻又忘不了的感覺。不想去關注,不想去在意,便越關注,越在意。仿佛在躲貓貓,它會追著你,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你那人的動向,如影隨形,無處可逃。
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當初是他不要自己,輕劫骨子裡的傲勁兒,那看似一文不值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去跟著心走。輕劫也喜歡那些什麼都不在乎的小女生,愛就要大聲說出來。可是,她辦不到。矯情也好,高傲也罷,她不行。即使她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