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池旁立著一道身影,凌厲的眼睛瞪視著她,滿是從未有過的震驚,遲陽!
蕭悅魂都要嚇散了。什麼都顧不上,幾乎衝刺般跑進前面空著的一個隔間裡,“嘭”地關上門落鎖。
蕭悅雙手捂住臉大睜著眼睛,腦子裡跟煮開水一樣咕嘟咕嘟地響。
外面傳來張山錯愕的話音。
“你大號啊?我就不等你啦。”
蕭悅聽而不聞,手都在發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天啊,為什麼偏偏是遲陽!
W市這麼大,他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為什麼偏偏這個時間點會出現在這裡?
她在他面前似乎一直沒留下什麼好印象,現在更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他會不會覺得她就是個變態?
蕭悅欲哭無淚,度日如年地待在這狹小空間裡,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直到外面張山通知她,“我先走了。”之後又來回走了好幾撥人,蕭悅也沒敢動作。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確認外面沒有一絲動靜了,她才自暴自棄推開門,低著頭,心如死灰地快步走出洗手間。
手臂就在此時被一把抓住,蕭悅回頭呆滯地看著那個人幾步把她拉到旁邊一個僻靜的樓道間。
遲陽眉頭緊鎖嚴厲地盯著她,“你搞什麼?”
蕭悅傻看著他的臉,熱度從他抓著自己手臂的地方,迅速擴散,幾秒鐘之內,她從脖頸一直紅到了頭頂。
遲陽就這樣近距離、面對面、直觀地看到一次完整徹底的變臉過程,他愣了一愣,而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眸光閃爍間,耳朵可疑地竟然也紅了。
兩人尷尬地保持了互瞪的姿勢幾秒,蕭悅終於察覺到遲陽的異樣,恍惚明白他可能想歪了,驚慌地解釋:“我剛才只注意到你的臉,我沒看見你的……”
蕭悅想一爪子拍死自己。
這下遲陽耳朵上的紅直接滲到了臉上。
蕭悅簡直窘得無法生存。
她再一次落荒而逃。
張曉楊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找到蕭悅的時候,她正對著敞開的窗口,呼呼灌著冷風。
“終於找到了,你出來這麼久,我擔心死了。”
蕭悅鼻尖已經被凍紅了,臉色終於正常了些,心情卻完全沒有平復。她一言難盡地看了張曉楊一眼,咬了咬嘴唇,憋出來一句。
“沒事。”
但她的表情明顯不是沒事的樣子。張曉楊小心翼翼湊到她身邊,“怎麼?被拆穿啦?”
隨後她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結論,“不對,剛才老張回來的時候挺正常的啊。到底發生什麼了?”
“什麼被拆穿?怎麼你也在這裡?”遲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身後。
“呃,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