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江銘也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其實我應該過去給他加油的,但我一想到上午自己的囧樣,就沒勇氣過去了。而且我那會兒好歹算英勇負傷,他在場,見我摔倒,卻一點兒關心也沒給我,別說把我當朋友了,我在他心裡,估計連同班同學都不一定稱得上,我憑什麼要去給他助威?儘管我心裡再清楚不過,我根本沒資格要求他的安慰。
白天的運動會上大家玩得都很瘋,老師基本不管我們,可是晚上的晚自習還是雷打不動要上的。
期中考試安排在下一周的周四和周五,一想到這點,我對江銘的那點說不清原因的不滿便釋然了,同時在心裡告誡自己:做任何事都要把握一個度,你已經充分認識到他是與眾不同的,對他的好奇心是時候適可而止了,你目前唯一該做的,是一心一意專注於學習,其他的都不值得你費神研究。
班裡不少同學明顯都有些浮躁,壓低聲音悄悄聊天,蔣佳語跟張耀時不時也說上幾句話,我跟羅文皓正兒八經地做作業、看書,偶爾碰到不太理解的題目,我會問問他,或者問問蔣佳語。
課間休息時,張耀主動找我說話:“白晴,你……”他指指我的臉,“沒事吧?”
我微笑:“小傷,不足掛齒。”
我繼續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隔了一會兒,他又叫我的名字,我回頭,他清了清嗓子,難得正襟危坐:“白晴,我們能和好嗎?”
我有點兒詫異,蔣佳語聞言也看向他,他咧嘴一笑:“我以後再也不用筆戳你的背了,我們恢復邦交,行嗎?”
我看著他眼睛裡閃爍的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真心拿我當朋友,我居然因為他早戀就刻意疏遠他?這理由現在想來真是可笑。白晴,你不僅可笑,還很虛偽,我自嘲地想。
蔣佳語摟一下我,充當和事佬:“白晴,你就原諒他吧,我已經狠狠批評他那討人嫌的行為了。”
我揚了一下眼皮,旋上筆帽,攥緊筆:“好啊,你先讓我扎一百下再說。”作勢要往他胳膊上扎。
他一愣,怪叫著往後一躲。我站起來,踮起腳,探著身子兇巴巴地扎了他好幾下,他半真半假地呼痛。我們三個人都笑了。
自習臨結束的時候,我收到何亞君的簡訊。
“待會兒別急著走,等一下我,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