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劉老師,我還是有那麼點難過:“不知道劉老師好些了沒有。”
“是啊,”蔣佳語斂去笑容,“聽說化療很痛苦,但願劉老師吉人自有天相,能扛過這一關。”
我們倆同時安靜下來,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上半場比賽,我們班以一分優勢險勝,中場休息時,陸思婷也過來了。
“我們班贏了嗎?”她走到我旁邊,問我。
“上半場剛結束,我們班比十二班多拿一分,不知道下半場還能不能贏。”
幸運地是,下半場我們班仍然以一分優勢險勝,只是我看得並不如上半場來的認真、投入。江銘上場,我做不到心無雜念,更何況陸思婷還站在我身邊,我不時會分神偷偷觀察她,想看看她會不會跟江銘目光相觸。
這種舉動十分可笑,我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居然有受虐傾向。
這場比賽結束之後,左涵勾著江銘的肩向我們走來,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我自動忽略眼睛笑得眯起來的左涵,近乎本能地凝視著江銘。
淡金色的陽光籠罩住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衫深一塊淺一塊地貼在前胸,身體的輪廓隱約可見。我似乎能看到汗水沿著他的脖頸往下流淌而拖曳出來的痕跡,這個念頭讓我心弦一顫,我想移開目光,可是身體卻脫離我的意識掌控。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心跳可恥地跟隨他的腳步加快了,腦子裡猛然躥出一個詞——“性感”。我被自己嚇了一跳,臉頓時熱得發燙,別過頭去,懊惱地咬住嘴唇。
江銘和左涵剛剛站定在我們面前,陸思婷就轉身走了,我清楚看到江銘輕微皺了一下眉頭。我怕他們看到我漲紅的臉,連忙湊到蔣佳語耳邊,找了個藉口跟她說我要去上廁所,也離開籃球場。
陸思婷走在我前方七八米的位置,馬尾辮隨著她慢吞吞的腳步輕輕擺動著,她白皙的後頸若隱若現。我心神不定地在後面走著,沒有出聲叫她。
回教室需要繞過學生禮堂,她在禮堂東北角拐彎以後,背脊突然彎了下去,同時用兩手按住肚子,腳下的步子也變慢了,邁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艱難。
我加快步子走向她,待看清她牛仔褲後面浸出的一大塊顏色深暗的污漬時,怔住:“思婷。”
她身體一頓,慢慢轉過身來,看到我,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白晴。”
我看了看她的褲子,悄聲說:“你是不是那個來了?你的褲子上好像沾上了。”
她一聽,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摸褲子後面,臉色隨之一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