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言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隱在鏡片後面的眼睛眸光一閃,勾起嘴角笑了笑:“如果我是江銘,你應該不會這麼回答吧。”
我一驚:“你說什麼?”
“你愛的人是江銘,不是嗎?”
我放在護欄上的手一下子收緊,心跳怦然加快,良久,才平復下來。
“你怎麼知道的?”
“你好幾次當著我的面,對著他的Q*Q頭像發呆,還不止一次翻看你們之間的簡訊往來。手機壞了,鍵盤上的字母數字都磨沒了,你也沒有換手機,修了之後繼續用。我想,你是捨不得那幾條簡訊吧?更準確地說,你是捨不得他。”
我放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幾乎像是一種諷刺。
我扭過頭,不去想吳子健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快速拿出手機,背對著他接聽電話。是蔣佳語打來的。
“思婷聯繫我了!”她情緒十分激動。
我呆住,只聽她繼續說道:“我收到一張從昆明寄來的明信片,思婷說她現在很好,叫我們不要牽掛她,還說……”
“她還說了什麼?”我的嗓子沒來由地變得沙啞。
蔣佳語嘆了口氣:“她說她已經結婚,明信片上說她下個星期就要跟著老公出國,定居挪威,現在估計已經在挪威了。”
我震驚地完全忘了回應。
“她還叫我轉告江銘,讓他不要再找她了。”
“那......你跟他說了嗎?”
“說了,不過江銘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很平靜。唉,他心裡肯定難過死了。愛的人突然消失不見了不說,還跟別人結了婚。”
掛斷電話後,我的耳朵嗡嗡直響,攥在手裡的手機燙得嚇人。
吳子健走到我面前站定,雙手固定住我的肩膀,低下頭,眼睛含著一絲期待看著我:“你確定要讓我拿著名額出去讀書嗎?”
被他直言不諱道明心事已經讓我難堪,再加上蔣佳語的這通電話,我更加不知如何是好,滿心煩亂,實在沒心情再繼續這種折磨人的對話了:“子健,出國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的手指猛然用力,我的肩膀上迅速傳來疼痛感,但我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