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驟然火大:“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他有偏見?一個從來不把你放在眼裡的男人,讓你傷心,讓你哭,讓你為他牽腸掛肚這麼多年不捨得放手,讓你恨不得把自己的生活都賠進去,算怎麼回事?”他停頓一下,喘了口氣,冷冷地說,“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你要是不怕哭,就去追吧,到時候難過了,別來我這兒找安慰。”
他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氣呼呼地掐了電話,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理我。
與此同時,江銘也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不可能主動聯繫我,我一時也沒找到再去麻煩他的藉口,再加上何亞君對我發了那一通脾氣,我更加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好在接下來兩個多月,報社工作很忙,我每天早出晚歸的,周末只能休息半天,倒也沒精力再想這件事。
九月初,天氣開始轉涼,我調休攢了四天假,回了一趟麻十市。開了我爸的車,先去爺爺奶奶家待了兩天,周六上午返回市區。
我直接去了我爸診室,想把車還給他,再自己走回家。
我在路邊停好車,走進院子。診室今天比較清冷,沒幾個病人,我跟兩個護士聊了會兒天,出來想著去我爸辦公室跟他打一聲招呼,到了門口,一下頓住。
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女人從我爸辦公室走出來,看到我,輕輕笑了笑,面孔有著異樣的熟悉感。
錯身而過時,我突然想起,她是江銘的母親。
來不及多想,我下意識叫了一聲“阿姨”。
她有些意外,疑惑地看著我:“小姑娘,你叫我嗎?”
我遲疑著點點頭,問:“阿姨,您是江銘的媽媽吧?我叫白晴,是他高中同學,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見過您。”
她顯然對我沒印象,笑道:“你好,沒想到你記性這麼好。你也是來看病的嗎?”
“不是,我爸是這兒的醫生。”
我爸聽到動靜,從辦公室走出來,見到我們,愣了愣:“晴晴,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我看了看江銘母親,介紹道,“爸,這是我一個高中同學的媽媽。”
她對我爸點了點頭,轉頭對我說:“白晴,我先走了。改天有機會,讓江銘帶你來家裡玩。”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顧不上跟我爸多說什麼,連忙跟了上去,在院子外攔住她:“阿姨,您去哪兒?剛好我現在沒事,可以開車送您過去。”
她有點兒驚訝:“我回家。謝謝你,不過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沒事的,阿姨,”我指一下不遠處的車,“我開車技術很好的,我送您吧。”
她抿著嘴笑了,倒沒再推辭:“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