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鄭小青同樣無語,把照片放了回去,感慨道:“父親殺了母親,她從一個連大學都沒讀完的女孩子變成如今坐擁幾十億資產的女富豪,這種人生太勵志了,可以直接拍電影了都。”
我滿心煩亂:“我要不要告訴江銘這件事?”
“有什麼可說的?”鄭小青不以為然,“她現在是江思憶,不是陸思婷,跟你們的生活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說了幹嘛?”
“可是......她跟江銘畢竟在一起過,江銘也跟我說過,作為老同學,他心裡多少是牽掛思婷的。我明明知道她回來了,卻瞞著不說,將來江銘要是知道了,怪我怎麼辦?”
“你傻呀?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江銘現在是你的男朋友,怪誰也怪不到自己女朋友身上吧。再說了,江思憶又沒見到你,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們,你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承認她的話很有道理,可心情始終無法安定。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小青,你是不是覺得江銘要是知道她回來了,還離了婚,會跟我分手再跟她重新開始?”
鄭小青皺眉思索片刻:“應該不至於,江銘不是這種沒擔當的人。”
我苦笑:“相比他的擔當,我更需要的是他愛我。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只是喜歡,不是愛。他喜歡我,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很放鬆,我性格開朗,不會給他添麻煩。但思婷不一樣,他們以前那樣相愛,江銘那麼在乎她,現在她出現了,還生活得這麼好,江銘見到她,肯定會意識到他愛的人仍然是思婷。也許他會因為責任和道義繼續跟我在一起,可是那樣的感情,我要了有什麼用?”
我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哽咽起來,鄭小青嘆了口氣:“作為你的好朋友,我不能騙你,說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發生。但你也不要太悲觀,陸思婷現在長居國外,回來的次數並不多,不大可能跟江銘碰到面。你聽我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江銘。而且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同樣優秀,不比江銘差,除了錢少一點兒,你也不比陸思婷差。你只需要記得一個事實就好。”
我抬眼看她,她笑道:“你才是江銘的正牌女友,花心思把江銘綁的牢牢的,才是你唯一該做的事。”
儘管如此,這件事還是成了一棵種子,埋在了我心裡,不停生根發芽。接下來幾天,我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整個人處於緊繃狀態,生怕某一刻忽然接到江銘的電話,告訴我他見到思婷了。
江銘敏感地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但他以為我是因為他忙工作沒時間陪我而鬧彆扭,於是一連好些天,加班再晚,他都會開車過來找我,陪我說一會兒話再回去。
我們兩個人住的地方離得並不近,看見他眼睛下面久久不散的青影,明明很疲倦還要強撐著來見我,我的不安感和愧疚感越發濃烈,更加不知如何面對他了。
鄭小青時刻關注著陸思婷,或者說江思憶的動態,一個星期後她告訴我,江思憶已經離開瀚寧市,我才慢慢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