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正松垮,韃子蠢蠢欲動sāo luàn不斷,自從胡人進京這才消停了沒多久。
七日前一封召書下到了正在巡視的陳嬌手中,陳嬌是帶著砍陀滿修頭的念頭來的!十日的路程,陳嬌他們硬是三日趕回汴唐。
單是陳嬌一人,從東遼到北直、山東,又到汴唐生生累死了戰馬一匹,驛馬兩匹。而汴京城外,等候迎接的宮中太監才告訴風塵僕僕的陳嬌他們,說是陳嬌身上要有喜事發生了。
她怔忪好久,直到朝堂上旁聽,坐在雙層金紗下的皇后開口:
“念鎮國將軍府陳三小姐護國有功,今年滿二十卻無婚配,而良兒又時時將這一嬌雄贊在口中,哀家盡入眼底。今日良辰吉時,不如為陳三小姐許個婚事。”
陳嬌當即駁了去,可是聽到太后說那婚事男方是莫良,便立馬從了,朝堂上即刻安靜到極點。
她不覺得丟臉。
在軍中養了臉皮厚的習慣,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現如今胡人進京,她在朝堂上看到陀滿修,那時候殺了他的心都有,而如今肖涉被南調,南方有什麼?
甘烏挨著重重大山!他柱個鬼去!
“皇帝的意思。”何謂眯起雙眼,饒有興致看著陳嬌面容的變化。
陳嬌只覺那句話從耳朵涼到心底,又振的頭皮發麻。
比那年冬日,陳嬌帶著一小隊人被胡人埋伏射穿後肩,又被當成死人扔去雪堆的時候還要冷。
“陳將軍,肖涉大將軍在臨走前傳信於我,我覺得此事不得不與您說,還望您心裡有個分寸。”
他的一席話無疑又雪上加霜,“調書是前日發的,消息被封鎖,肖涉將軍怕您衝動,近些天就要辛苦將軍府了,請給何謂一個位置住。”
陳嬌身上快速散發一種陰森森的氣息,突然一聲嘶吼:
“我干他祖奶奶的!”
樹裂的聲音傳來,陳嬌揚起的拳頭帶血,驚恐不堪的陳芳見事不對忙跑過來抱住她,她又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
……
“嘭——”
莫贈後腦勺被人敲了一下,她皺眉轉向身後幸災樂禍的陳冀文道:
“你打我做甚?”
陳冀文揚起長眉,蠻橫道:“小爺我以後都不會找你去鬥茶,這一下替方才四姐因你打我換回來的。”
小孩子脾性!莫贈不同他過多計較,反而擔心起匆匆離去的陳嬌。
射箭課已經上了一半了,本想著能看陳嬌神射風姿,或許還能學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