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對付這麼個君王也就作罷,若是莫贈再被他瞧入了心思,君心莫測,莫良又是一個狠勁兒之人,他不敢往下再想。
“不來就不來唄!那不就是臨時打退堂鼓了麼?草包一個,真慫!”
說話之人一身深色緊衣,年輕硬朗的五官皺起,如鷹上挑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不同於中原男子冠發,滿頭小辮兒。
“阿森!休得無禮!”身旁年長一點的男子額間一顆黑曜石滴墜隨著那人說話的音量顫動,陀滿森哼道:
“平原女人都這般矜貴?讓眾人等了那般久?”
梁妃一聽不樂意了,但不好發作,只能故作矯柔的低頭輕啜。
莫良忙哄梁妃:“稚兒別怕,朕在呢。陀滿修!稚兒來自江南聲音稍大便驚了她!”
陀滿修冷冷瞥了一眼陀滿森,下一刻,茶室外面便滾出一人,那人好不狼狽的矯捷起身,腰間腳印甚為明顯。
室外人多,不少驚訝的目光投向陀滿森,他揚手打了打身上的鞋印,切了聲兒便趴在木欄上,觀著下方人的動靜。
“怎麼還沒來?”
“是不是怕了?”
“郡主輸了就輸了唄,也不差輸這一個。”
“來來來,投銀子了,我們來賭一賭誰會贏!”
“我賭唯徐姑娘!”
“我也是!”
“還賭什麼?我猜郡主根本不敢來!就前宗令那貨色能生出什麼好樣的閨女?”
“少說點兒吧……”
“……”
陀滿森鄙夷的看著他們,正欲回去休息的地方,突然有人高喊:
“來了來了!”
眾人刷刷扭頭,只見門口那芊細身子,提著個深色破木盒,步步穩妥的往橋那頭走去。
陀滿森見了,饒有興致的托著下巴瞧她。
……
……
陳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口乾的緊。
她才醒喉嚨便癢痛不止,乾咳了幾聲兒仍不見好轉。
一旁守著的陳芳忙倒了杯水給她,她喝見底了,看著熟悉的屋子疑惑道:
“我怎在此處?莫贈呢?”
“三姐,昨日你突然昏倒,伽章他們將你送到府中,並未提起莫贈郡主去了哪裡。”她回道,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燒些菊花泡枸杞茶去。
陳嬌微微皺眉:“昨日?”
今日為十月十日。
陳嬌細細思想起來,貌似從一茗樓出來溜達,她便記不清了。只知道一張小小的、骨節分明的玉手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