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贈。”
“在。”莫贈正欲等一陣痛罵,卻聽到齊元道:
“天涼,先回去休息。”
屋外颳起了大風,窗子呼啦作響,屋中燈火忽明忽暗,看不清莫贈的臉色。
她語氣中也聽不出什麼波瀾,
“爹不必太過擔憂,莫贈心中有數。”
齊元眉頭凝成了疙瘩,他壓住火氣,夾著心軟道:
“明日再談也不遲。”
“爹,我也冷我能先去休息嗎?”齊棣懇求道。
齊元終忍不住火氣,袖中一張皺巴巴的浣花箋啪一聲巨響,被他拍在桌上,
“慎之慎之!日日叫你慎之,怎就提醒不了你這頑劣性子!你看看你整日不知正經,讓你隨吳大人下鄉探訪,也沒學到什麼好!卻將小贈教壞了!”
齊棣不樂意了,“誰教莫贈不學好了,我總共才見過她幾次?五根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他末了又為齊元頭上的火澆了壺油,“怎不說是她爹教的……”
齊元氣的一巴掌甩過去,齊棣腳底生風,迅速到一閃錯開。
莫贈怔望著他。
齊元手滑空卻將那張浣花紙帶到地上。
莫贈低低看去,齊棣卻一把將它塞回自己的懷中,幽幽道:
“漠北枯骨仍憂戰,一茗鬥茶甚是歡。我說錯了什麼?”
漠北游族兇狠,小打小鬧爭鬥時都能與之來個魚死網破的性子,邊境將士們可吃了不少苦,齊棣卻沒說錯什麼。
可錯就錯在,在莫良面前展露小心思。
“大逆不道,看我今日不治醒了你這臭小子!我清晨早就提醒過你皇上會來觀鬥茶,你這頑劣性子怎就在皇上面前發作?若是讓皇上看到你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齊元大怒,文人生氣的狠了也會動手,像齊元這般性子爆的便會摔身邊手能夠得到的東西揍齊棣。
可是身邊還立著莫贈,齊棣已經躲在莫贈身後擋著欲來的、比屋外大雨還要滂沱的衝動。
莫贈抬頭,掙開齊棣那頑劣分子,道:
“爹,我有事情想同您說,還是先讓齊棣回去休息,明日再教訓就行,明日不能教訓了,後日,大後日……總有一日,定能將齊棣這罵丈人的性子改了。”
“你!好!我走就走!”齊棣摔門而出,嚇得門外幾人愣了好久,齊棣也因身後沒人給他打傘,淋了好久。
屋內齊元坐到書案前,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