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念一想,蘭縣人為何落魄成如此模樣?
齊棣想要挺直胸脯,突然又湧上疼痛之感,他皺著五官卻仍賠笑道。
老者一怔,身邊人差點又揚棍衝來。
“爪{幹嘛}來,爪來!都給俺停下來!”老者急忙道,他歪歪扭扭著腳,拐棍兒一個個戳向他們的後脊骨,那些人頓時慫了膽子,扔下棍子往後退去。
可是從乞丐們的眼中,明明帶有恨意。
齊棣本以為拿蘭縣當幌子他們會放下警惕,畢竟是自己先和莫贈不明不白的出現在這裡。
齊棣神經緊張,不知何時腰間有一軟軟無骨的東西撓著自己,齊棣抖了個激靈低頭一看懷中那慘白面上,一雙倦眸無力的望著自己。
齊棣鬆開了拿瓦片的手。
那些乞丐被老者攔了下來,沒在去動他們。
乞丐們圍在屋子另一個角落,與齊棣保持了距離。
齊棣掩飾了身上的傷,將莫贈放好,蓋上破草瞥向他們大聲兒道:
“媳婦兒你堅持下去,爹爹一定會派人找我們的!”
那身邊的蒼白小臉兒輕輕哼了聲兒,在齊棣眼中像極了極為不屑的模樣。
他側身椅在牆邊,整理了下髮型,小聲兒道:
“你都這般模樣了還敢嘲笑我?真是挨千刀的喪門星,把老子拉到這種鬼地方和一群乞丐共處一室,老子若不是身上有傷,早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齊大少爺還有閒情逸緻整理儀容,那您自是一人離開不必管我。”莫贈有氣無力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
他嘁聲兒繼續整理頭髮,可他並未起身。
莫贈閉著眼睛勾了勾唇角,“曾以為……曾以為你是頑劣的,現如今才……才知你是個憨的。不懂水性還要跳,到頭來竟給自己找了麻煩。”
齊棣一怔停下動作,沉默了許久才懟道:“你才是憨的。”
“你跳下來做甚?”
“我沒事兒溜達,誰知方且繡眉庭院路滑,我一不小心掉了進去。”
莫贈聽罷輕輕笑著。
齊棣舔著乾裂的下嘴唇,小心翼翼道:“魏鳳雙欺負你了?”
“你那遠房表妹欺負的我還少?”
齊棣面色漸漸落寞,“什麼狗屁遠房表妹,還不是我那早死的娘同她娘年輕時關係好點兒。小時候她整日跟在我屁股後邊兒,我煩都煩死了。”
“你若不想讓她跟,她怎會整日跟著你?”
齊棣吃癟,轉了轉眼珠子道:“那陳冀文還不是整日跟著你?”
“我們是友,就像你和君公子一樣,不同於魏鳳雙對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