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贈想明白了,便將玉收好,從柜子中取了茶,提了那茶具盒便生了爐火。
緣江阻下她,“太醫方才特意囑咐過郡主不可多喝茶水,您身子本就染了重寒,不妥。”
莫贈輕笑著從她手中拿過來火摺子,道:“有什麼妥不妥的?”
緣江見拗不過她,妥協道:“那您少喝些,不過喝完緣江就去取那藥湯去。”
“真是個傻的。”莫贈搖搖頭,開始溫水。
“哎呀,您怎麼又說奴婢傻。”她輕輕撅著嘴,捏著手指道。
“那去風寒的湯藥配上茶水,染的一會兒我肚子疼,你不又大驚小怪的滿府跑?”
“呀!那您還是少喝些茶吧,奴婢吩咐他們申時再煎藥,到了夜晚睡覺時再服下吧。”緣江拿出木炭盆放在一旁盆托上,取了個小扇子去煙。
莫贈瞥向窗外空蕩的院子,手中把玩著火摺子,“有些涼了,你幫我拿來個毯子去。”
“是。”
緣江放下小芭蕉扇,起身去拿了毯子。
莫贈將它放在腿上,瞧著爐火聽著水的滋滋聲兒,道:“近些日子府中都發生了什麼?”
緣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莫贈。
齊元如願以償做了宗令一職,怪不得今日對她如此客氣。
身為酌光宴的主人,莫贈、齊棣二人落水雖與漠北王無過多關係,但仍舊被京中老臣上書排查,但漠北王沒被查出什麼出格的事。
京中瞧不慣漠北王的不在少數,藉此機會整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只是可惜了漠北王入京城不久,還未在京做手腳,便浪費了一次將他拉下水的機會。
魏鳳雙與苹定縣主等人家中同樣遭了殃,此次落水意外的給了皇帝一個理由,將朝中七八個重臣家查了個底朝天。
肖侍郎被貶為徐州知府,只因肖菲菲的兄長風流,他本就在京城落的話柄極差,上次搶了馮二爺家小妾的談資還未消去,這次誰知他竟然色膽包天,私通冷宮妃子。
莫贈聽罷嘖了幾聲兒,敢直接綠了皇帝,是個狼人。{比狠再多一點的狠人。}
苹定縣主的爹爹莫培倫,身子殘了還在折騰,濫用親王權利壓榨封地百姓,貪污挪用公款,甚至還私自養兵,開賭場、通游族人,皇帝一怒之下直接抄了她家。
這也是今天辰時才傳來的消息。
現在汴都大道都是些赤衣重甲官兵,沒有人敢鬧事,就連那最亂的寶花巷子也消停了下來。
莫贈本聽的津津樂道,可後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她皺眉看去緣江,問道:“這些話也是你從廚房那處婆子口中聽到的?”
緣江心虛的結巴道:“是……是……”
莫贈將手中火摺子往桌上一扔,嚇得她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