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她略顯單薄,齊元想上去扶她,卻生忍下來。莫贈傻望著齊元,表面卻不肯退步,心裡卻想要繼續聽齊元接下來的話。
齊元恍然在莫贈身上看到莫宴桑的影子,那種不肯服輸的樣子實在熟悉。
“我不信爹謀反。”她堅定道。
齊元越用情感牌來壓他,她越覺得齊元有些操之過急。
莫贈反之將另一個齊元引起的話題壓向他。
齊元怔望著莫贈。
皇帝借莫贈落水為由頭,打擊那些有小動作的大臣。汴唐如今是最薄弱的時候,邊疆sāo luàn不止,小小的游族便如此兇狠埋汰偌大的汴唐,若是再坐以待斃任由漠北游族猖獗,汴唐遲早遭遇危機。
齊元不禁慍怒道:
“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說那麼多還不是想明日出去?你可知京城恨你的人有多少?想要害你的人又有多少?你明日去參加那競標,不知他們的陰損狠招怎麼對你,你若是出事了我如何向宴桑交代?你也要對你家上上下下死去的百餘口人有個交代,切勿孩子用氣。”
齊元鮮有對莫贈動怒。
他的暴脾氣升起來,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差點打癱。莫贈覺得自己在不服輸就要被齊元打了……
他如此強硬不讓莫贈參加競標,是有些怪怪的。
莫贈聲音小小的,有些撒嬌意味,
“爹……”
齊元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莫贈曾一門子心思的找莫宴桑死去的真相,也處處謹慎不將自己置身於危難之中。
莫贈大可先斂下來性子,
“是我考慮不周,爹爹千萬不要動怒傷了身子。”
她有一段時間確實太過一意孤行,也偏不少傲氣,當時她瞧不上齊棣這人。
而與齊棣共難那幾日,一個京城有名的憨傻紈絝,並不如傳言那般。
莫贈看不透他,也看不透齊元。
和自家兒子生活了十餘年,他能不了解齊棣真正的品性?還一言不合總是拳腳對待齊棣?
怕不是做給他人看的。
思來想想,一個毫無地位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宗令位置,城府自是不淺。
“以後,切勿像你爹那般不肯服輸的性子!”齊元睨向她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莫贈捏緊拳頭,指甲生生嵌進手心,刺骨錐疼,也落得清醒。
“是……”她咬了下唇,“莫贈告退。”
莫贈身子站不穩,她扶著圓桌往亭外走去。
緣江眼尖,迅速跑來掀開帘子,離去時瞥見齊元那雙凌厲的眼睛,一時間嚇得她繃緊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