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瞧瞧。”
莫贈抬腳邊往前院走去。
前廳窗子半遮半掩,莫贈立在窗扇旁邊,看著窗縫中兩個衙役還有眼中熟悉。
她細細想了想,才記起這人是跟在張義身邊的隨從。
溫家非官僚產業,衙門並不能私自對私營鋪子的帳。
莫不是溫家觸及了官營企業?
莫贈傾身聽著裡面的動靜。
“上一年年底,溫家確實有幾筆支出甚多,但都是租鋪買鋪用的錢。”溫情指著帳蒲,給那人看道。
那人細細看了一眼,便將租鋪之後的帳子對了一遍。
溫情做事實在嚴謹,溫家茶鋪稅出也絲毫不差。那人沒有挑出帳子什麼毛病,便將手中帳蒲遞給溫情,語氣略顯恭敬道:
“鳳鳴縣最近有人故意哄抬商鋪租用價格,溫姑娘可知這商鋪租與誰家?紅契可拿來一看?”
“可以。”
溫情又拿出與租戶一起畫押的紅契,遞給了那人。
那人皺著眉頭沉沉看了一會兒,便又將紅契遞給了溫情。
“溫小姐,溫老爺。在下下去將此事同張大人闡明此事之後,會將租戶多添得不合理銀子還於溫家。”
“有勞了。”溫濟將人請出了院子,莫贈背過身去躲開衙役的視線,待他們走遠了,莫贈才入了前廳。
一直不說話的溫氏聽懂了那人的意思,朝溫情問道:
“前幾日官府不是說租戶價錢合理才為咱家按的官印麼?今日怎突然要退銀子於咱家?”
“舅母,表姐。”
溫氏母女看去聲音處,便見莫贈款款而來。
溫笑道:“醒了?睡得可好。”
“舅母不要再笑話茗兒了。”莫贈走到他們面前,瞅著溫情手中紅契和帳蒲,驚訝道:
“怎將它們拿出來了?表姐,方才發生了什麼?”
溫情將東西收了收,笑道:“方才官府的人非要對我們家的帳子,還有他們幫按的紅契,這商鋪租用不是你親自談的嗎?我怕真出什麼岔子,官府到頭來怪罪到你的頭上,便不讓你出來,不過還好沒事兒。”
莫贈聽後心中一暖,繼而問道:“湯家巷南鋪子孫家,鳳鳴街三鋪方三家,景德路趙家一家,家家戶戶談了三百兩銀子一月,五家鋪子年租共一萬八千兩,較與其他百兩一月,的確有些貴,不過當時官府按了紅契,現如今出錯了,那便是他們的過錯,溫家不必太過慌張。”
溫情認真的點了點頭,便將帳蒲重新收回了屋中。
溫氏舒了口氣,她捏著莫贈的手,一眼瞧見她佩戴著自己送的禁步,便輕輕揉著她略微薄繭的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