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你早早離席,就是在這裡玩螞蟻嗎?”江澄大踏步地黑著臉走過來:“你還帶著小白玩!”
魏無羨站起身來,扔下手裡的樹枝:“這種宴席,相互恭維拍馬屁,玩螞蟻比它有趣多了。再說了,藍忘機不也沒來嗎?”
“你!”江澄瞪了他一眼,面色卻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你怎麼不佩劍?白白叫人家說沒家教。”
魏無羨皺起眉:“我不佩劍關他們什麼事啊?我就是不想配,他們能奈我何?我可不想老是被人要求比劍切磋的,我的劍一出鞘,那必須得見血。”
“你以前不是最愛秀你的劍法嗎?”江澄揚眉。
“以前那是小孩,誰能一輩子是小孩啊?”
他說這話時面帶微笑,但語氣卻很低沉。
江澄嘆了口氣:“算了,對了,師姐看你在宴席上都沒怎麼吃飯,做了蓮藕排骨湯給你。”
“蓮藕排骨湯!”小白興奮地嚷起來,活像只耳朵豎起來的小兔子。
魏無羨忍俊不禁:“那是師姐給我的,你高興什麼?”
“你分給我一點點,就一點點就好了。”小白一邊說著,一邊還將大拇指和食指並在一起放在他眼前表示自己的要求並不高。
江澄也笑了:“你呀,你就是個吃貨!我帶你去阿姐那,魏無羨敢不分給你試試?”
“我們小白是誰啊?就算是旁邊那個叫江澄的一口湯都喝不到,也必須有小白的份兒啊!”
“好你個魏無羨,看我不喝掉你的湯!”
歡聲笑語在這孤寂的樓亭中迴蕩,美好得就像現在正灑向這裡的夕陽餘暉。
許是因為今晚上喝了碗湯,又吃了好些糕點和水果,睡到半夜時小白便不得不起來去一趟茅廁。
待她回房經過魏無羨的房間時,隱隱地看到有霧氣從他的房門間隙中冒出來。
“這是……有什麼東西燒著了麼?”隨機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她並沒有聞到燃燒東西的焦糊味。
她心裡有點不安,急忙去拍他的房門,重重拍了好幾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魏無羨站在門口,他身上很齊整,好像還沒有睡覺。月光映在他的臉上,死一樣的蒼白,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反射出瑩瑩的冷光。
他看見小白,有些驚訝:“你找我有事嗎?”
他的聲音沙啞,氣息很弱,似乎非常疲累的樣子。
“你怎麼了?”她問。
魏無羨扯著嘴角笑了笑:“我沒事,你去睡覺吧。”
“你肯定有事!讓我幫你看看吧!”小白堅定不讓地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