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豎起耳朵來。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鄭秋的小子就算恃強凌弱,又沒鬧出多大的風波來,頂多彈劾鄭秋一個教子不嚴,鄭秋毫髮不損,更何況施良行?」
「這事成與不成,老爺還是和尹先生商量商量再說,我只望著,老爺能幫,多少還是使些力,一來有紀姐姐的情面,再者,我還想著那顧大姑娘既機智伶俐,又美貌無雙,和蘭庭倒是般配,真要能成了咱們兒媳,一家人的事,還能看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李氏一聽這話,再顧不得那些禮法體統,雙眼瞪成了銅鈴,直盯著知州老爺幾乎沒把那張端端正正的面頰燒穿兩個窟窿。
又聽趙知州道:「蘭庭那情況,怕是和這女子不般配吧。」
難道知州老爺的兒子有什麼不妥?李氏心裡又打起鼓來。
「怎麼不般配?顧大姑娘論家世,的確低微了些,但也是出身耕讀傳家的世族,她父親可是弘復六年的舉人,有功名在身,難得是這姑娘知書達禮,又節烈孝順,身處逆境卻還能反抗權貴,這等剛毅貞節,正該得朝廷表彰。」
原來知州老爺是嫌棄春歸的家世,李氏不由長嘆:若不是丈夫橫死異鄉,等日後中了進士,春歸便是官宦之女,又怎會被人挑剔呢?
「不妥不妥,蘭庭的婚事,母親也有主張。」
「老爺難道真想任老夫人折騰,和晉國公府聯姻?」沈氏冷笑道:「老爺難道忘了父親一再提醒,太孫可也就要婚配了,晉國公府儘管炙手可熱,太孫及鄭家連萬家可都盯著,真依了老夫人,難道老爺也想著奪儲?」
「莫胡說!」趙知州重重一拍床鋪。
李氏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好在她這時無論發出多大的動靜,旁人也是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