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鬼也算見多了,並且還是個常把鬼魂氣得跳腳無計可施的女英雄呢。
「那麼還請閣下用我這無知凡輩能聽得明白的話,好好介紹一番自己的來歷。」
氣氛一時冷凝。
春歸卻全然不懼:「閣下出入州衙,恍若出入無人之境,若非鬼魅,又是什麼?」
李氏顯然是焦急的,下意識間去拉春歸的衣袖,拉了個空,忙提醒道:「造物大道之下,實存神、靈、人三界,玉陽真君非靈界,更非人界,應屬神蒼之界。」
「阿娘這樣說,也就是並不確定此人身份了。」春歸不為所動。
「還真是個刁鑽古怪的丫頭。」自稱玉陽真君不知何方鬼魅者,把那唇角微勾一點笑意,瞳仁里本是針尖大小的金芒,忽而似有彌括:「好比人界,若把君主稱為主宰,那麼神界的主宰之一,便是太清境神君,我正是太清境神君第九子,不是你心中以為的鬼魅抑或妖孽。」
見春歸竟然又望向李氏,似乎向她求證,玉陽到底有些哭笑不得:「你阿娘雖說擺脫了凡體,已經具備了靈界的認知,可神、靈有異,她哪裡知道這麼多。」
跟著竟一揮手,春歸併未覺得捲起一股陰風,但卻眼見著阿娘被這一衣袖拂得飄蕩開去,一下子便不見了影蹤,她又急又怒:「你使了什麼妖法!」
「都說了我不是妖孽!」玉陽真君做為一個神仙,大是在意「屬性」的問題。
春歸卻偏要激他:「不是妖孽,也是鬼魅!」
卻見玉陽突然逼近一步,春歸竟能感覺他的鼻息稍稍拂在自己的額頭,倒是為此劾了一劾,緊跟著,又見那「鬼魅」伸出晶瑩的指尖,觸碰她的指掌,出乎意料的溫暖,和人體無異。
「你也見過你阿娘和渠出,用你的說法,姑且稱為鬼魅者,與我可不相同。」
「你是人?」
這丫頭!為什麼就不承認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神仙呢?
玉陽氣結,又偏要執著的證明,他指掌一托:「你看看你自己。」
春歸低頭,然後就發現自己也像阿娘和渠出能做到的一樣,竟然雙足離地漂浮起來。
又見玉陽收回指掌,她便又再腳踏實地了。
「這下信了?」男子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矝雅的姿態。
春歸卻顧左右而言他:「你把我阿娘怎麼了?」
「只是讓她先和渠出一處,有的事情聽聞太多,對她反而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