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體內正熱血沸騰,但仍然不急不躁的隱忍著,他想如此美好的夜晚,必定是將終生銘記的,他也希望給予春歸是同樣美好的記憶,等他們華發蒼顏、歲至遲暮,多少往事都已經朦朧不清,共對西窗月色時,始終不忘的是此日**,燕婉歡好。
他坐床邊,讓春歸坐於膝頭,又再繼續親吻,直到終於是難耐的,相擁著倒臥帳里衾上。
------------
第196章 眉心點朱
似乎漫漫長夜的一夢,都有蘊繞不散的沉水香。
直至迷迷糊糊中醒來,尚且不知夢裡夢外,直到看清了帳外的龍鳳花燭余焰未燼,而西窗隱隱已經透著蒼光,春歸才將意識漸漸清明了,但仍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裝作美夢未醒。
她想她和趙大爺生活里可能永遠無法同步的一件事,便是她絕不可能主動自覺毫無留念的,在天亮之前起床。就算是已經醒了,仍然還要「纏綿」一陣的,無論寒暑春秋、是晴是雨,春歸覺得自己一生都改不了賴床的陋習,睡到日上三竿才是她孜孜不倦的人生志向。
好在趙大爺似乎也並不介意她的這一陋習,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早起便打擾過她,念及這一好處,春歸愉快的捲起唇角,破天荒的沒了起床氣。
卻不知為何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春歸又覺面頰發燙,她的婚前教育是被興老太太的兒媳婦負責傳授,但那位世母說得語焉不詳,只反覆強調無論多麼疼痛都不能反抗,導致春歸一直心存畏懼,以為同房之事會像生產一樣艱險,結果……她懷疑世母是有心捉弄她。
當然起初的感覺仍然難免不適的,但也不至於到忍不住暴起傷人的地步吧!
非但不至於,在那短暫的不適之後,甚至身心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某刻幾乎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似心裡長久埋著的一顆種粒,終於因為親吻愛撫萌芽、抽枝、長出苞蕾,突然便綻開盛放,那艷麗從體內延展出來,招搖眼前,她能親晰看見蘭庭的眼睛裡,也布滿了異彩流光。
這種感覺相當奇妙。
庭大奶奶絲毫未曾意識到自己此刻是在把肌膚之親回味無窮,作為女子也實在熱情奔放,不是應當羞人答答面紅耳赤麼?這種食髓知味的心態是怎麼養成?庭大奶奶的想法是,此刻四周無人,煙視媚行來給誰看,做人起碼要忠於自我吧。
但那遐想未盡,春歸卻忽然聽見了隔著門扇的人語,仿佛是蘭庭正和費嬤嬤說話,她這才意識到還有這尊菩薩在側督促,沒辦法全然的自在,又豎著耳朵細細一聽,好像費嬤嬤正在提醒「時辰不早了」,蘭庭卻睜著眼睛說瞎話道天還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