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從腦子裡召來渠出,讓她聽一聽老太太和蘇嬤嬤私下裡還有什麼話說。
渠出原本就在抱幽館,收到玉陽真君代轉的命令後眨眼功夫就飄到了躊躇園,她只見這時老太太的臥房裡除了蘇嬤嬤再無一人,老太太斜躺在臨窗已經鋪上竹蓆的炕床上,蘇嬤嬤就坐著炕床邊的腳踏,挨近床頭的位置,這一看就是要竊竊私語的架勢。
渠出就站在兩人中間明目張胆的「偷聽」。
「老太太何必阻撓大奶奶去馮家呢?明眼人如今都知道馮家大老爺的死和太孫脫不開關係,這可是廢儲的好時機,別管大爺現在是怎麼想的,大奶奶只要去了馮家,多少也能說明大爺的態度,對惠娘娘和小皇子是有益無害的事。」
「哎呦,你不提我還真想不到這茬兒。」
「老奴看來,大奶奶還真未必是和大太太一條心呢,真不比得陶家表姑娘,那位才是大太太正經的外甥女,大奶奶能被大太太看中,無非就是她模樣生得好,且出身也低微,大太太以為施些小恩小惠的就能把大奶奶籠絡住,利用大奶奶遊說大爺站在太孫的陣營。不過老奴觀察了這些時候,看明白大奶奶可不只是個繡花枕頭空有其表,實在也是機靈通透的人,且老太太待她也從不刻薄,她必定不甘心為大太太把控利用,聽大太太的授意一門心思和老太太及惠娘娘作對,大奶奶心裡明白得很,要想在太師府立足,空有大太太的維護可不足夠,關鍵還是在大爺身上,大太太畢竟只是大爺的繼母,老太太才是大爺的嫡親祖母呢。」
「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孤女,當真有這樣的城府心機?」老太太表示十分懷疑:「我還是惋惜庭哥兒,攤上一門這樣的婚事,怎麼看顧氏都比不上董家那孩子。」
「身世是比不上,但大奶奶的脾性不也很得老太太的歡喜?」
「這倒是,顧氏口齒是當真伶俐,自她進門兒,每日裡都能跟我說個笑話兒,讓我胃口都好了不少,她又懂得不少的養身方法,我聽她話用藥膳調理著,就算吃得比過去多,身上倒沒有更胖。」老太太嘆氣道:「就是身世實在和庭哥兒不般配,要是做個偏房倒是不錯的。」
「如今老太太也別再想著和晉國公府聯姻的事了,大爺這樣疼愛大奶奶,老太太若是再提這事,豈不反而讓大爺心裡不痛快?再說大奶奶這回去馮家弔唁,必定不是自作主張,應當是大爺的意思,或許是想讓大奶奶和舒娘子多些走動,更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