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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剛剛直起腰身,一聽這話又要犯急,太后連忙加重語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話是沖和嬪說的,眼睛卻看向皇帝,弘復帝竟然也能在幾乎氣急敗壞的情境下領會太后的意圖,乾咳兩聲到底沒再爭執。

太后這才恢復了平靜的口吻,伸手拍一拍和嬪的肩:「皇后的確早早看中了明珠這孩子,想聘她為太孫妃,一來晉國公本就有些不情願,再者太子妃也有別的主張,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更別說姻緣大事了,皇后也是已經看開了,知道太孫沒有這福氣,為五郎禮聘明珠的事兒,皇后確然認同的,不會再為這樁姻緣誤解你們兩母子。」

「娘娘,皇后即便沒有異議,太孫會怎麼想?太子妃會怎麼想?還有高家、鄭家、萬家包括江家會怎麼想?五郎若是與晉國公府聯姻,無異於從此處在風口浪端,娘娘是明白的,五郎那孩子可從來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性,他就是直來直去的脾氣,不屑陰謀詭計也根本不懂得權謀之術,他哪裡避得開這些明槍暗箭?」

王太后愣了愣,卻不得不承認和嬪的擔心不無道理,一下子竟然語塞。

弘復帝卻是終於忍不住了:「你這話何意?這樁姻緣是朕所賜,有誰敢因此對五郎懷恨?什麼高家、鄭家、萬家、江家?搴汀也太過杞人憂天了。」

「是妾身杞人憂天?分明是皇上蒙著眼睛不願正視現實!自從太子病故,關於儲位的爭奪就從未停止!朱夫人為什麼被逼自盡?也只有皇上才會相信完全源於萬氏的野心!皇后看中的是明珠的品行嗎?看中的無非是晉國公府的人脈聲勢!四姓人家都上趕著和晉國公府聯姻,為何?高家是為固儲,其餘三家都是為了奪儲!妾身與五郎只想安閒渡日,皇上何苦一定要讓五郎成為這些人的眼中釘?!」

「搴汀休得胡言亂語!」弘復帝兩道眉毛幾乎糾纏在一

起:「朕早已立太孫為一國儲君,其餘皇子雖為裕兒尊長卻君臣有別,你怎敢,怎敢斷定他們皆懷不臣之心?」

「這些話妾身的確不敢說也不應妄議,但如今關係五郎的安危,妾身乃五郎的生母,即便是抗旨,即便皇上要怪罪妾身毀謗皇子,妾身也絕不能眼看著五郎因為一樁姻緣葬送終生!妾身懇請皇上正視,為何除宋國公府之外,魏國公府、東江侯府、安陸侯府皆在盤算求娶明珠,就算明珠品貌的確出眾,何至於導致幾門貴戚展開角逐?宋國公府是窮途末路了,這也正是造成另幾家擊博挽裂的原因!他們從來就不甘心儲位旁落,無論皇上意志是否堅定,都不能打消這些人的野心欲望,五郎是當真無心儲位,妾身更加不願讓五郎卷進這場混戰,妾身只能懇求皇上,不要讓五郎成為眾矢之的,妾身深知自己的兒子,他一貫與世無爭,只想著安閒渡日,妾身只求五郎能與將來的妻子琴瑟和諧,餘生安樂。」

弘復帝被和嬪這番話震驚得有如變身一座石雕,且是眉頭糾纏成死結瞠目結舌的一座石雕。

重用晉國公是他的決定,是他重新賦予了晉國公統執禁軍之權,他相信晉國公的赤膽忠心,所以從來沒有想過晉國公竟然會成為儲位爭奪的關鍵,他的確不願正視他的子孫會因為權位掀起蕭牆之奪,骨肉相殘!

可真的沒有察覺沒有防範嗎?

不,隱憂一直都在,只不過和嬪硬生生揭露了粉飾太平的一層,讓那些險惡與猙獰大白天地之間。

何至於,何至於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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