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弘復帝明白和嬪不懷野心,不至於把太孫的惡行聲張傳揚,但他還是不希望和嬪知道這件事,他的確偏心,不願太孫的污點為更多人知悉。
當王太后總算把前因後果敘述完畢,弘復帝幾乎迫不及待便加一句囑令:「和嬪,此事不許聲張。」
和嬪看了皇帝一眼,也幾乎忍不住開口頂撞,她想告訴弘復帝繼續包庇太孫的惡行會造成什麼後果,她甚至想要揭穿弘復帝的自欺欺人和一廂情願,在她看來太孫秦裕已經徹底沒救了,如果這樣的儲君最終繼承大統,那將是宗廟社稷的浩劫災難。
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的確已然不是那個和弘復帝榮辱與共的人,疏離和冷淡已經讓他們相隔太遠,她只望五郎不受牽連,他們母子的微薄之力,哪裡能夠挽救秦姓江山的窮途末路?
「妾身謹遵聖令。」她先是稱諾,又望向太后:「母后,您一貫知道五郎的脾性,看著雖說冷清不近人情,但心腸是最軟的,今日之事,不是明珠換作其餘閨秀遭遇,他既然知道真相,一樣會鋌身而出為無辜者討回公道,可不能說就是鍾情於明珠。」
「你連問也沒問過五郎,怎麼知道他就不樂意娶董氏女為妃?」弘復帝道。
「因為五郎早就告訴妾身他已經心有所屬!」
這下連王太后都覺得詫異了,蹙眉道:「五郎已經心有所屬?早些日子我還試探過他,想知道他對姻緣之事有無想法,他一句從無打算直衝沖的回應,還說什麼只想著能求得皇上允可,放他出京遊歷一番,要是這麼早就立府成親,如今又不許親王赴藩,更無望離京遊歷了……」
弘復帝乾脆指責道:「和嬪分明是因為自己想要避事,就杜撰五郎的意願,五郎未曾封王開府,一直住在宮城之內,並不曾接觸閨秀女子,他哪裡來的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幾字或許有些言過其實,但五郎確然對妾身親口表述,說與其娶一個陌生又不知性情好惡的女子為妻,寧肯……妾身侄女新知,與五郎也能算上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