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逕勿」而「大爺」再到「趙大爺」,倘若繼續逗弄的話,蘭庭可得擔心春歸妒火熊熊而起,把整個清遠台都要焚為灰燼了。
「突然想到,這時若有盤餃子就好了。」蘭庭微笑。
春歸:……
趙大爺已經饑渴到了口中才說美人腹里立即空空的程度?
蘭庭實在忍俊不住,指頭重重點了點春歸的鼻尖:「現成打翻了一罈子酸醋,就少盤餃子蘸醋吃了。」
春歸冷哼道:「我哪有拈酸吃醋,都主動提出要遂趙大爺的心愿了,難道還不夠賢良淑德?」
「罷了罷了,為夫認錯,不該逗弄娘子,娘子快些息怒吧。」蘭庭忍不住笑出聲來。
春歸翻了個白眼,醋意仍然未消:「趙大爺今日心情倒雀躍,想必是身邊有美人兒奉茶遞酒相伴飲樂,大覺盡興吧,我卻從不曾聽趙大爺提起過東風館木末姑娘,哪裡曉得趙大爺和她之間的交情,早前木末姑娘說是特意會我與我一敘,光顧著愕然了,都沒顧上受寵若驚。」
蘭庭收了笑容:「你見過木末了?」
「可不見過了。」
蘭庭沒再撐著頭,翻身坐起:「她原本是陶先生的婢女,不過陶先生因為讚賞她的才氣心性,一直當她為養女對待,息生館建成後,我與竹西幾位常常在此飲談聚會,木末也會參與,和我們都算熟識。那時我本無意於名利場仕途道,認為居於山水幽境,淡泊渡日方為人生樂事,木末很是認同,不過後來我經祖父指正,決意入仕,木末力勸我不能違背初衷,她說了不少偏激的話,也不知怎麼傳到了祖父耳中,祖父擔心她對我造成影響,所以向陶先生提議,稱木末既已及笄,理當為她議親,擇一合適人家婚配。」
春歸根據渠出的敘述,其實大概已經有了判斷,此時聽蘭庭直言是趙太師出面干預,心道果然如此,又忍不住想問蘭庭是否埋怨過祖父拆散他們兩個,又覺得問不出口,便垂著眼瞼沒有吭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