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這是要憑藉下人們的議論,就要連侄媳一起定罪了?」春歸寸步不讓,活像當真是身後有了倚靠就敢橫行跋扈的架勢。
莫說彭夫人被氣得一噎,就連老太太都蹙起了眉頭:「庭哥媳婦,和柔尋了短見是事實,菊羞當眾辱罵她也確有人證,這件事,實在不容你再護短。」
「祖母教訓得是,倘若菊羞真有過錯,孫媳斷然不敢包庇縱容,可昨日傍晚之事,孫媳聽稟的是和柔無理取鬧在先,菊羞並沒有對她施以辱罵,二嬸卻不問是非上來就要治罪菊羞,孫媳不服,還望祖母明察。」
老太太忍氣,只嚴厲瞪視著菊羞:「你說實話,昨日有沒有辱罵和柔。」
「奴婢回老太太垂詢,奴婢並沒有辱罵和柔。」
「你還敢狡辯?」彭夫人冷哼一聲:「門房的婆子和幾個小丫鬟,
可都親耳聽聞了你與和柔之間的爭執。」
「原來是爭執,這倒是有的。」春歸平平靜靜地交待菊羞:「把昨日之事如實陳述。」
菊羞心裡立時有了底氣,暗忖:不愧是大奶奶,就知道不會讓奴婢受這冤枉,不過昨日我倒真想把和柔痛斥一場,好在機靈,沒忘大奶奶往前的叮囑,不曾逞一時口舌之快,要不然……今日可真沒處說理去。
便也平息了一番急怒,學著春歸平平靜靜的口吻如實陳述:「昨日下晝,大爺和大奶奶剛從晉國公府回到斥鷃園,大爺似乎飲酒有些過量,故而交待了奴婢們任是何事,都等大爺醒了酒再行通稟,怎知就有門房的婆子來報,說和柔想要進內宅求見大爺,奴婢只好跟那婆子去了二門,代轉大爺的囑令,問和柔有何要事,待大爺酒醒後奴婢也好代為稟知。
哪曾想和柔非但不肯實說,還質疑奴婢是受大奶奶指使,攔著她面見大爺,奴婢怎容和柔無端詆毀大奶奶?這才和她有了幾句爭執,但要說辱罵的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奴婢願意和門房的婆子及幾個小丫鬟當場對質。」
春歸補充道:「大爺沐浴更衣後,酒意解了,菊羞確然把這事稟報了大爺,大爺根本便不願搭理,說縱然外院裡有要事急事,也該是湯回入內報知,大爺早已下了禁令不許和柔再入內宅,所以極是不滿和柔無理取鬧尋釁滋事,但既然菊羞已然斥退了和柔,大爺也不願計較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