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既然發了話,伍二老爺也連忙附和:「兒子以為理當讓康兒奉兄嫂為高堂。」
伍尚書頷首:「相比那不知打哪兒來的術士,我倒更信得過莫問道長,畢竟樊家、英國公府兩起命案都有賴於他才能水落石出,若莫問道長所說為真,從前那術士咬定大媳婦克子就十分可疑,這事必須察究,老大、老二,你們兩個記得打聽那術士的下落,只是先不能打草驚蛇,免得那人聽聞風聲逃匿。」
三夫人不由暗喜,果然她和父親之間的默契沒有因為她出嫁便減少,父親一邊交待不要打草驚蛇一邊自己親自打草,顯然是和她想到了一起去。
如果
弟婦當真有罪,這回應當會因心慌意亂而露出馬腳。
一念至此,就聽何氏說道:「老太爺既然決斷,兒媳不敢再有異議,只是康哥兒……康哥兒對大嫂一直便不親近,兒媳擔心康哥兒因為牴觸暗生積鬱,所以建議先將康哥兒接回,讓兒媳先行安撫……」
「弟婦就不用操心了。」三夫人打斷道:「康哥兒素來對他的姑丈心存敬服,最近更是聽姑丈教誡不少為人子女應盡的孝道,相信不會再因為過去那些稚拙之念,而對嫂嫂固存偏見,且如今對康哥兒而言,學業上進為重,不可耽誤,故而康哥兒還是暫時留在太師府為好。」
又沖伍尚書道:「康哥兒已然通過軒翥堂宗學初試,獲得入學資格,日後可與舫哥兒一同進學,此一學期還有三月有餘,康哥兒倘能通過宗學例試,日後求學於名士大儒多少能夠容易些。」
伍尚書是一介寒門全靠科舉才能入仕,自然重視子弟的學業上進,從前就想著厚著臉皮請託女兒,讓幾個孫兒去軒翥堂「蹭教」,奈何前三個孫兒不爭器,都沒能通過初試,聽說小孫兒總算還算天資聰穎,喜得眉開眼笑,哪裡還會為了家裡頭這樁亂七八糟的事耽誤康哥兒的上進。
就連伍大舅和伍二舅都面有喜色,唯只有何氏把三夫人恨得個咬牙切齒。
於是乎渠出終於察明了「實證」!
她先是窺得尚書房這場「家庭會議」之後,何氏抱著腦袋在屋子裡想了許久,卻仍無計可施的模樣,後來竟叫了伍三郎來——這才是何氏親生的小兒子。
居然仍是拿出「楚楚可憐」的作態:「原本你祖母已經同意了我前往太師府看望你四弟,奈何你姑母堅持不肯,可我實在掛念康哥兒得很,你悄悄去一趟太師府,送信給蔣媽媽,讓她找個藉口回來一趟,我只是想知道康哥兒好與不好,不親自聽蔣媽媽說康哥兒如今的情形我不能安心。」
伍三郎年歲也才十二、三,根本不察覺母親的用意,且又一貫知道母親是把小弟視作親出的,為此他小時候可沒少埋怨母親偏心,但而今到底是「長大」了,胸懷也寬廣不少,不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