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忍住,小弟也能忍住,他們互相謙讓,覺得這小小的一片瓜理當讓家中唯一的女孩品嘗,父親分明也是讚許的,於是何氏理所當然就下了手打算接受禮讓。
可父親卻生氣了。
斥責她小小年紀就自私自利,把一貫的教誨都當作耳旁風,後來雖說那小小的一片瓜還是三兄妹平分了,但她卻被罰跪一個時辰。
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平。
比如過年時,母親替她做的新棉襖,後來被父親逼著送給了堂妹——因為那年叔母病重,堂妹沒有新衣穿。結果她只能穿著打著補丁的舊棉襖過年,忍受著堂妹因為有了新衣得意洋洋被長輩們稱讚「多標緻的孩子」。
又比如她因喜歡隔壁虎妞的紅頭繩,悄悄偷來,被父親發現後竟遭毒打,差點沒被父親剁了手指。
總之,何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必須隱忍本性,按照父親希望的模樣表現,她才能在那個家裡生活下去。
可她從來不曾快樂,因為她想要的都得不到。
------------
第370章 竟能免死
十五及笄,父親為她說了親事,她聽見舅母跟母親念叨,說伍家兩個郎君,還是大郎更比二郎長進,無論相貌還是才華都要好上許多,可惜的是伍大郎已經結婚生子,嫁給伍二郎雖說不算委屈了她,但到底不如肖氏更有福氣,母親嘆道,誰讓沒早些年和伍家重逢呢。
後來一見,伍泊帷果然和他的兄長沒法比。
伍泊帷和她父親是一樣的人,只知道板著臉孔滿口仁義,逼著她做她壓根不願做的事,不會像大伯對肖氏一樣,無論何時都是輕聲細語,肖氏素喜甜食,大伯就會在肖氏的荷包里放甜棗,方便肖氏隨時解饞,但伍泊帷從來就不知道她的喜惡。
嫉恨,就這樣在她的心裡日益積多,她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良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嫁給大伯,但她認為如果這個家裡沒有肖氏,她就能夠暢快了。
但她顯然做不到,至少當年作為一個新婦還做不到,她不想眼看著肖氏在她面前得意洋洋,且那時她雖學會了那套針法還從來沒有驗證過,肖氏的一雙子女,正好用來驗證。
何氏先沖女孩兒下手,因為肖氏的女兒剛剛學會喊娘而已,連爹都不會喊,只要先用一針扎暈過去,就能隨她擺弄,也不能夠張口指控她用銀針刺穴,過上一段時間病死了,她不可能受到任何懷疑。
男孩兒卻有些難辦,因為畢竟能說會道能跑能跳了,不能一針扎死,否則就會曝露是被人謀害,但讓他病弱致死的話,保不住會說出她曾經把他扎暈的話,所以最穩當的法子,還是讓男孩兒高熱昏厥在意識盡失中逐漸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