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忍不住又再梳理——何氏認罪時,竟然還把她閨閣時代的怨憤供述,這顯然毫無必要,可見她因為被「人贓並獲」心態的確還是產生了波動,一時間驚慌失措,只想到最嚴重的後果,那就是被送官法辦挨不住酷刑還是一個認罪,認罪既已成為必然,何氏自然得爭取一線生機。
是被逼無奈下的認罪,才將多年的怨憤盡皆發泄。
好像的確沒什麼毛病……
不對!春歸想到何氏所說的那些怨言,突然睜大了眼。
何氏曾說過何父待她的「嚴苛」,因為小時候犯了盜竊的劣行,何父險些沒有斬下她的手指用作警誡,雖說在旁人看來這是何父的警告而已,不可能對親生女兒如此狠絕,可何氏如果知道何父的口硬心軟,她何至於對自己的父親如此怨憤?
是了,在何氏看來,她害死這麼多條人命,且對大伯子懷著有悖倫常的孽情,被休棄大歸,她那將名聲體統視同性命的父親哪裡還能容忍她活命?在何氏看來跟從父親回家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怎麼都難逃一死的話,何氏為什麼要如實認罪呢?
不對,何氏一定是想要求生,也就是說她並不會接受大歸,把性命交給她其實一直認為冷酷無情的父親掌控,她在免於送官法辦的前提下,一定還有自己的盤算!
想到這裡春歸忍不住魚躍而起,且一巴掌拍在了「陪/睡」的菊羞小腹上。
菊羞遭遇「襲擊」也驚而坐起,一雙恍惚的眼睛好半天才能聚焦。
春歸幾乎沒把「快些喚渠出來見」的話脫口而出。
險險的才意識到菊羞和渠出是人鬼殊途,把話咽進肚子裡,又把菊羞一巴掌拍回床板上:「沒事,我睡不著,去院子裡逛逛,睡自己的不用理會我。」
菊羞已經又忍不住閉眼兒了,睡意濃濃地嘟囔幾句:「大奶奶這是又犯相思症呢?大
晚上的把我當大爺一樣調戲,您是該找個地方靜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