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不知主人真實身份,何氏就更不可能知道求助者其實是魏國公了,我猜她多半是把曾經教授她兩套針法的『老神仙』當成了救命稻草,且那人也告知過她若遇險難可知會孫駝子的事兒,何氏顯然不懂那套密書之法,所以她才會讓蔣氏親自前往口述。」
「也就是說那個教會何氏奪命針法的人聽令於魏國公?」
「多半是這樣。」春歸沉吟一陣才道:「你照舊盯著魏國公吧,我猜他和那人聯絡後應該會搭救何氏,也許會露出更多端倪。」
渠出翻了個白眼:「到頭來還不是讓我在魏國公府盯點兒。」
春歸不同渠出進行毫無必要的唇舌爭鋒,這晚她熬著夜等到蘭庭從外院回來斥園,才繼續商量另一件事:「姚娘子的邀宴,我還是不打算推拒了。」
原來是這日,那位因為長著管鷹鉤鼻故而被尹小妹和蘭庭相繼斷定野心勃勃的溫守初,他家娘子姚氏親自來了一趟太師府送請帖,力邀春歸去她家裡賞秋品菊,姚氏前幾回的邀帖春歸全都找了藉口婉拒,這回人家親自登門邀約,身段放得極其謙恭不說,情態也顯示出了萬分熱誠,春歸併沒一口應允,說的是要與夫家的親長商議後才能確定,事實上是想先討蘭庭的主意,起先蘭庭的看法是如果懶得應酬,乾脆推拒了也沒什麼要緊,不過春歸仔細想了想,認為那姚娘子出身汾陽大族,且度她尋常的言行舉止並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情,頗有些自恃身份暗裡倨傲,這回竟然如此的「禮賢下士」,春歸確然好奇她葫蘆里裝著哪一味藥。
溫家論來也是手握實權的門第,溫守初又是深受父祖寄重的子弟,論來完全沒有必要攀附太師府求獲晉升之途,如此屢屢的示好,這其中的用意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
且還不是走的交好趙大爺的「正規途徑」,楚心積慮以女眷家的來往為重點,這著實讓春歸覺得狐疑,她認為可以試探一番姚娘子的真正意願,若確然沒有相交的必要,把意思擺明了,也免得日後再受糾纏。
蘭庭原本也打算摸清溫守初的想法,但他又看得出春歸對姚氏的感觀並不友好,故而最初提議不妨來往後,眼見著春歸併不打算和姚氏深交他也不再勉強,這時聽春歸的提議,仍然是道:「你既不喜姚氏的性情,大無必要和
她應酬,試探之事交給我來即可。」
「誰不知道逕勿如今身擔修史撰錄的重任,尋常哪有空閒交際應酬?溫二爺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自是不便惹逕勿厭煩的,大抵是難逢時機,才交待了姚娘子和我多些往來走動,我拒絕了這回,下回下下回還不鬆口,也太不盡人情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樣張狂,必得落個倨傲的名聲,指不定日後還有更多麻煩呢。」
蘭庭見春歸拿定了主意,也不再阻止,只叮囑道:「你既想快刀斬亂麻,那就由你自己作主,不過溫守備父子遠在福建,我無從確定他們是否參與黨爭,只知道溫守初自來和鄭琿澹交近,自他來了京城,也一直和魏國公來往密切,我猜測他是有所打算,不過不管溫守初有沒站定陣營,輝輝都不需在意這些事,要若實在和姚娘子說不到一處,直接表示疏遠冷淡也罷。」
春歸連連頷首:「如此我就一點負擔沒了,只需要蹭吃蹭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