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想到春歸早幾日在溫家受的那場閒氣,事後她既不提起木末,更不解釋徐氏因何對她心懷敵意,這是否認為她不應過問木末之事,同樣他也不應追究申家與她之間的糾葛呢?
蘭庭隱隱覺得這仿佛並非夫妻相處的正常模式,太過於通情達理,更像是楚河漢界了。
春歸卻因心思正用在丹陽子身上,一點沒有察覺蘭庭的郁懷,見趙大爺不再阻止她「盤剝」莫問那筆飛來橫財的事,便道:「阿莊雖是反覆驗證了丹陽子那味丸藥,卻也辨不清究竟用了多少藥材,又是如何製成,更不能肯定只靠這味丸藥能否在心疾突發時讓患者轉危為安,真要驗證效果,怕還得等到荼靡發作之時了,但我沒想到的是,丹陽子竟然認識逍遙道長,且情誼仿佛不淺,關於這點,未知逕勿如何認為?」
「我並未見過逍遙道長,對其人不能評價,但今日一度丹陽子的言行,確然和曾經的玉陽真人似有不同,不過丹陽子今日似乎有意向咱們解釋,他一個方外之士何故會入世,更甚至於以道醫之術親近御座的情由也交待清楚,而後又大模大樣去見莫問,丹陽子不可能不知莫問與輝
輝本乃故識,所以我看他這諸多言行,應當是察知咱們對他心懷忌防,且有意打消咱們的忌防,像是示好。」
「這就是說,丹陽子應懷其餘居心?」
「這人頗為高深莫測,是敵是友還不好說。」蘭庭稍稍蹙著眉頭。
春歸又道:「大妹妹與梅郎君相看一事,我以為倒不用安排得太過著急,橫豎逕勿已經示意大妹妹的婚事需得你來決定,老太太雖則另有打算,可只寄望著由我勸說逕勿改變主意,應當不會強行作主,且看安陸侯會如何計劃,二老爺及二夫人又會如何應對,要不然就算大妹妹與梅郎君定了親,到底二老爺和二夫人才是大妹妹的高堂父母,如若一心作罷這門姻緣,日後難免會有波折了。」
「這件事你和二叔祖母商量著處辦就是。」蘭庭頷首。
「又有一件事,我其實已經計劃了許久,想來想去,還是應當先同逕勿言語一聲兒。」
蘭庭抬眸看著春歸,示意直言無妨。
「我想讓三嬸、四嬸協佐二夫人掌管內務。」
「這你可就有如劍指二叔母的要穴了,仔細引起瘋狂反擊。」蘭庭道。
「我便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二夫人也會處處與我為難,我也實在厭煩了出趟門赴個請都得先和二夫人唇槍舌劍的日子,不如先制住她的要穴。」
「既然輝輝已經有所準備,不怕接下來的煩難,就放手去做便是。」蘭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