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早前口口聲聲的「蕙妹妹」豈不成了嬌柔造作,用意便是挑撥蘭心郁怒,因三妹妹的閨名鬧事。
江寶用意雖被拆穿,卻一點也不心虛,狠狠颳了樨時一眼:「你一個庶女,連用蘭字的資格都沒有,我和心姐姐兩個嫡女說話,哪有你置喙的餘地。」
便挽了蘭心的胳膊:「連我都替心姐姐委屈,今日定要為心姐姐打抱不平,咱們這便去尋四叔母理論,務必讓四叔母替三妹妹改名兒。」
趙蘭心到底不像江寶一樣的愚狂,情知若真被挑唆著去了四夫人院裡鬧事,轉頭大哥哥聽說了,必定又會責罰呵斥,便一抽胳膊,衝著江寶冷笑:「我有什麼委屈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三妹妹雖是嫡出,四叔卻是庶子,縱然三妹妹能用蘭字為序,但哪來的資格按著我的名兒稱謂。」
春歸:……
她的這個親小姑,這心眼可真比針尖還小,紮起人來也從來是敵友不分,嗆懟寶姑娘也就罷了,非得連著樨時、蘭一齊針對,嫡女的高貴體現在哪裡?就體現在目中無人麼?不知道這兩個一般淺薄的小姑娘哪裡來的洋洋得意。
她實在不耐煩和這兩位應酬下去,正準備找個熬煮湯鍋的藉口先躲一時清靜,怎知江寶到底不肯放過她。
「顧氏,你去把三表妹抱來,我今日準備了見面禮,得當面給她。」
春歸差點沒忍住翻出個白眼來。
「這麼冷的天兒,怎能把三妹妹抱來吹風?且寶姑娘只是三妹妹的表姐,又不是長輩,又哪有見面禮的說法?寶姑娘還是消停些吧,原本是你是稚拙無知的年紀,話說得狂傲,又是客人,我也不該就因此責備你,但要一味的變本加厲胡攪蠻纏,失了客人和親戚的本份,那就休怪我不把你當作客人和親戚對待了。」
她連安陸侯府的六太太龔氏都敢抗爭,難不成還要在個黃毛丫頭面前忍氣吞聲?江寶就算有老太太撐腰,也沒有資格在太師府如此的蠻橫無禮,至於惠妃……春歸就更加不放在眼裡了。
再說江寶,無非因為厭屋及烏才連帶著不喜春歸,不像她諸多親長一樣具有深沉的城府算計,甚至於挑唆著趙蘭心往四夫人面前鬧事,也無非是存著顯擺嫡正嫡女的虛榮心,橫豎閒著無趣,奚落他人一番全當樂子,論來另一層目的,至多也就是陷害趙蘭心再被趙蘭庭責備,她袖手旁觀「兄妹相殘」,再能興災樂禍一回。